过去母皇在时,她也是见过十族家主的,不过数年,当初还风华正茂的家主们,现在大多已是风烛残年,看上去极是苍老憔悴了,似梁、黄、谢、澹台诸家,来的还直接是些年轻后生,看上去便无以承大任的。
林晚记得数月之前,那澹台家的老家主还神气活现地骑在马背上,下令军士将她射死,这一会,也不知是被挤兑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十族,要拿什么来对抗大巫祭,更遑论他们是否有这样的心思了。
姬氏本是反抗派们唯一的希望,可现在就连姬氏的家主,也换成了与大巫祭颇有渊源的姬连城。曾经的姬家弃子,而今却也是震慑乾坤的人物了。
林晚心烦意乱,饮了几杯,目中就有些微醺。
酒杯被人按住。
她的眼睛雾蒙蒙的,努力眨眼,想要看清楚眼前人,一不小心,又是有些恍惚了,红唇呢喃,委屈巴巴地喊:“师父……”
那人背对篝火的脸庞若隐若现,一时竟与她心底的那人化作了重影。
她其实,真的很喜欢他。
但一来,他并非自己命定的卡牌。二来,那时候的她还不知自己和姐姐谁会成女帝,若她是女帝,那帝驸的下场……
所以她从来没向他表露过自己的喜欢,却到底是忍不住,悄悄试探过他的心事。
普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神医白夜,是个酒量奇差的三杯倒。
有一回夕华将他哄得醉了,瞧着他面染红晕地趴在花间石桌上,她拾起他的一绺长发绕在指尖把玩,又用发梢挠了挠他的脸。
白夜不满地嘟囔:“别吵……”
“不吵行呀。”夕华眼睛亮闪闪的,贼笑兮兮凑近他,“那你告诉我,师父,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白夜“啧”了一声,酣梦被人扰了,极是不悦地皱眉。
“有!”他豪气地回答。
“谁啊?”她的脸也红了,心跳砰砰盯着那醉成一团的男人。
被她一闹腾,白夜其实也有几分清醒了,却是借着醉意想要放肆一回,反正也只有香花、晚风和月光知道。
他一把将人揽到腿上,跟着按进怀里:“你啊。”
夕华缩在他怀抱,又害羞,又想笑,傻乎乎了好半晌,才满是嫌弃推开那一身酒气的醉鬼。
…………
……
“别再喝了。”大巫祭将她的酒杯拿开,眼睛却没看她,撇了下嘴似有不满,“省的又认错人……”
林晚不开心了,抢自己的杯子却没抢回来,她干脆抓起他的酒杯,一口就干掉了。
然后“噗”的一下,全吐出来。
那杯子里装的,是水。
秘密被人发现了,大巫祭从容地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煞有介事举到唇边品上一口,低声道:“烈酒会麻痹人的神智。”
意思就是,他非是不能,实不愿也。
林晚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她看起来傻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唐羽倾坐得离他两人最近,瞧着这俩在同一个杯子里你一口我一口,不时耳鬓厮磨,缱绻言语,满目珍馐,尽成苦涩滋味。
·
宴罢,林晚跟随大巫祭回帐。
她的酒意还未褪尽,路上被那冷风一吹,身子便起了鸡皮疙瘩,不由自主打颤。
大巫祭一早命人取来斗篷将她包裹严实,见她如此,干脆又将人整个打横抱起,一直进了大帐才放她在床上。
帐中只有一张床,她睡床上,他在床边的毡毯上打地铺。
侍人进来安排,面露几分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敢做声,服侍妥当后退了出去。
帐内很黑,也很安静,北地夜晚的空气,到底是微凉,燃着薰炉也没白日里那么暖。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都没睡着。
“冷吗?”睡地上那人问她。
“不冷。”
“我冷。”
“……”
他说着,自管上了榻,在她身边躺下来。
浸着凉意的身子挤进温热的被窝,林晚正要坐起身,就被抓进了怀抱。
那人抱着她,轻咬她耳朵说话:“就这样,我什么也不做。”
冰凉坚硬的面具抵在她脸上,她感到不舒服极了。
他将面具取下,想了片刻又摸索来一条发带,将自己的眼睛蒙起来。
林晚面无表情地看他做这一切,然后她实在是累了,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竟就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睡梦中,她仿佛还能听见身边人的心跳,与帐外北地呼呼的风声。
可帐内的一夜,却是温暖而宁静的。
林晚醒来的时候有些害怕,因为她发现,对着那张蒙住眼睛的睡颜,她竟第一次没有了当场就掐死他的念头。
她烦乱地把他推开,准备起身时那人也不知是否醒了,长臂一伸又把她拥入怀,胸膛紧贴住她的后背。
胯间的火热抵在她臀间,喷在她颈项的呼吸也是灼热的。
林晚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她忽然想:身子给他,帝位给他,他要的一切都给他,只求他能放过姐姐一命……他、可会愿意?
她这般想,便顺从地闭上眼,咬牙忍住屈辱的泪,只盼这一切能够早些结束。
那人却像是故意要折磨她。
他的手指探入她的衣衫下缘,先是落在她的腰腹处,不放过细腻的每一寸,然后才缓缓探进抹胸,托起柔软的两团攫取把玩,可就是不碰最敏感的那两点娇。
盲人摸象。
林晚不知怎的就想起这四个字,她一把扯落他蒙眼的发带,凶道:“你快点行不行?”
薄唇轻勾起一个弧度,那一对紫眸似笑非笑看着她,她又慌忙别开眼。
“如你所愿。”他说着,长指拧弄雪腻上的粉蕾,让她猝不及防溢出一声娇吟。
他趁机含住她的唇,品味最甜美糖果似的舔吮辗转,舌齿相缠。
吻,逐渐滑向细雪般的颈项与锁骨,落在雪峰上亲吻含吮,反复流连,让娇美的花蕾迎露初绽。
林晚一直盯着帐顶,她的眼神虚无,尽量当自己已经死了,让大脑放空一片。
可压在她身上的那人,暧昧的举止又引发她新一轮的战栗。
她的抹胸已被他解下,寝衣大敞着,摇摇欲坠悬在臂上,露出浑圆香肩,身前旖旎令他尽览无余。一手探入她腿间,除去下/身最后的屏障,他俯下身子,唇舌跟随长指一起在那蕊珠方寸间舔吮按压,另一手抚弄揉捏她的胸前。
林晚的身子难受地弓起,两条细腿却被强迫着分开。
她脸红如熨,如濒死的鱼儿般不住深喘,下腹汇集的压力越来越大——她竟感觉快意。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懊恼和羞耻一并涌上来,泪水夺眶而出,那声音里沾了几分柔弱几分无助,小猫爪子似的直挠人心,反诱得人只想狠狠欺负她。
“师父……”
男人的心脏在那一刻骤停。
他未拿捏好手上力度,肿胀的红玉受了狠狠一压。
一阵凶猛的战栗瞬间汹涌过她的四肢百骸,花瓣跟着收缩痉挛,吐露大量甜蜜。
林晚整个人都是晕的。
他怜惜地抚摩她的面颊,看她粉嫩的娇靥逐渐自春/情中缓过神。
她的眼圈还泛着红,却像是终于清醒过来,双手掩在胸前慌乱拉起自己的衣衫,如临大敌似地瞪着他。那白玉般的修长双腿蜷曲跪坐榻上,还泛着刚被他疼爱过的红痕。
他连同衣物将人一并抱入怀,附在她耳边温柔道:“我喊女侍进来,服侍你沐浴可好?”
话虽如此,他却不动也不开口,只一心一意地将人往怀里带。
林晚察觉自己臀下坐的那坏东西,很久都没消下去。
他轻轻亲了亲她的脸。
·
大巫祭整好衣衫,人模狗样地先离开了。
谁也不知那面具下有多禽兽。
林晚想。
很快就有女侍进来,备好热水服侍她沐浴。
对她那一身暧昧的痕迹,仿佛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直到林晚洗完澡,女侍们却未立即替她穿衣,而是取出一盒化淤的药膏,说是大巫祭的吩咐。
林晚本想推拒,但又怕惹得那人不快前功尽弃,只能咬牙忍辱,顺从地趴上床。
两名女侍的动作很轻柔,将药膏涂抹在她的身上。
其中一人却有些用力地搓了两下她的后背,对另一人道:“这是姑娘的胎记,不用抹。”
林晚顿时就像是被雷给劈到了,就连眼珠都有些发直。
她抬起头来问那说话的女侍:“什么胎记?!”
女侍被她过激的反应给吓到了,慌忙跪地磕着头:“姑娘恕罪,是奴婢刚才没看清楚,太用力弄疼姑娘了吧……”
“我问你,是什么胎记!”林晚双目赤红地又问了一遍。
“是、是月牙形的,不及半指大小,就在姑娘的后心处!”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大脑也变得不能思考,各种乱哄哄的思绪夹杂着涌上来。
林晚缩在床上,整个人都不停地打着哆嗦。
不及半指的月牙胎记,像极了一个“夕”字……那是夕华独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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