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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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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蹲在地上起不来。

    黄单注意到男人在不停的发抖, 满脸都是汗,情况很不好。

    看起来似乎是吓的。

    刚才差点发生车祸, 已经引起路人围观, 现在看过来的人更多了。

    路旁的霓虹亮起来,夜□□临, 空气燥热的厉害。

    江淮额头的汗水一滴滴往下砸, 浸||湿地面的灰尘, 他的世界里刮着狂风,下着雨。

    黄单说,“要不我扶你到旁边的真功夫里坐一会儿?”

    他把一只手伸过去, 试图去拉地上的男人, 却被大力挥开了。

    没有防备,黄单被那股力道带的半个身子都偏移几分,那只手的手肘撞到路灯的灯杆,他的疼痛神经猛地一下被扯到极致, 瞬间就哭了。

    夜幕下, 视线不再清明, 路人只看到本来站着的年轻人也蹲下来, 并未瞧见他脸上的泪水。

    有压抑的哽咽声夹在汽车的引擎声里, 江淮抬抬汗湿的眼帘, 发觉青年正在抽泣,他苍白的面部浮现愕然之色, 搞什么?

    又在演?

    江淮粗声喘气, “小子, 大马路上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黄单把眼镜摘掉,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我的手肘打在灯杆上了,很疼。”

    江淮听着哭声,面色沉下去,他冷笑,“别告诉我说,是我把你弄疼的。”

    黄单疼的脸都白了,“是你弄的。”

    江淮的眼中浮现一抹嘲讽,“小子,你年纪不大,撒谎的手段倒是……”

    他口中的后半段戛然而止。

    黄单扬起布满泪水的脸,拿哭泣着的眼睛看过去,嘴唇颤抖着说,“没撒谎,我只是怕疼。”

    江淮的手臂搭在腿部上面,“你问问这街上的人,有谁不怕疼?”

    黄单好疼,不想说话了。

    江淮看到青年的肩膀轻颤,他的眉峰渐渐拧了起来,“真他妈的娇气。”

    黄单忽然抬头。

    江淮冷眼一扫,“怎么,恼羞成怒了?”

    黄单盯着男人,声音哑哑的,“你刚才说我什么?”

    江淮一字一顿,“我说你娇气。”

    他的手臂一挥,打在灯杆上,那力道不小,灯杆都晃了晃,“就这种程度,至于疼到哭出来?你当自己是瓷娃娃呢?”

    半响,黄单垂下眼皮,“瓷娃娃会碎,我不会,我只是疼。”

    江淮啧了声说,“不知道哪儿来的少爷命。”

    黄单又一次抬起头。

    江淮不喜欢青年这么看自己,那眼神怪,看不透,他的感受更怪,“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揍你?”

    黄单说,“你不会的。”

    江淮在他的领口一抓,冷笑道,“是吗?”

    黄单说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鼻涕也有流出来的迹象,他抽抽鼻子。

    江淮嫌弃,顿时就把手撤走了。

    车一辆接一辆的从左边过去,一辆一辆的从右边过来,它们萍水相逢,在马路上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难闻的汽车尾气弥漫在上空,一下都不消停,要把人往死里逼。

    江淮心脏的剧痛缓解一些,腿还是软的,烦躁只增不减,他撑着灯杆缓慢地站起来,径自往斑马线那里走。

    车流的高峰期到了。

    甭管是什么百万名车,全球限量级豪车,这会儿都和普通大众一样,变成蜗牛,慢吞吞的挪动,喇叭声里透露着车主们的不耐烦。

    江淮等着绿灯,他回头,那地儿的身影还在蹲着,没有起来的意思。

    黄单在忍着,等疼痛感降下来。

    后领突然被提,他被拉起来了,耳边是男人的声音,“还蹲着不走,你要在路边过夜吗?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打了。”

    江淮这一吼,就有人投过来警惕的目光。

    “……”

    黄单被提着后领往路口去,他抹了抹脸把眼镜戴上,声音里还有点哭腔,“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会被车撞的。”

    江淮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路口两边有小贩在撑着杆子卖衣服,挂着牌子标价,几乎都是20、30的,生意不错,周围也有卖糖葫芦,烤羊肉串,菠萝西瓜之类的水果要。

    过马路的,买东西的,还有什么也不干,就是纯溜达的,这些男女老少全都混在一起,很嘈杂。

    黄单的声音夹在里面,“刚才的事,谢谢你。”

    绿灯亮了,江淮的脚步不停,“一句谢谢就想抵救命之恩?”

    黄单越过几个行人,跟上去说,“请客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出门的时候没多带钱。”

    江淮头也不回。

    “……”黄单把他的胳膊拉住,“你等等。”

    不多时,俩人坐在附近的面馆里。

    店员端着盘子过来,将俩碗阳春面放到桌上。

    黄单把其中一个面碗推到男人面前,“过生日要吃面的。”

    江淮的眼皮没抬,“什么生日?”

    黄单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江淮的语气笃定,“阿玉跟你说的?”

    黄单说,“嗯。”

    江淮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意义,“我从来不过生日。”

    黄单问道,“为什么?”

    江淮拿出烟盒,想起来这是在面馆里,就将烟盒塞回口袋,“没意思。”

    黄单不再多问,他把眼镜摘了放在一边,低头捞一筷子面吹吹,往嘴里送去。

    桌上没有谈话声,只有吸溜面条的声响。

    这是黄单的第三次穿越,无论是乡村,小镇,还是繁华的都市,他有个习惯始终没变过,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会去细嚼慢咽。

    对面的江淮速度非常快,哗啦哗啦的捞。

    黄单吃完一小部分,江淮那碗面就只剩一点点面汤和几个小葱花,他拿餐巾纸擦擦嘴,眯眼望着外面的人行道,车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江淮神游回来,对面的青年还在吃,“你那碗是无底洞吗?”

    黄单说,“我吃东西有点慢。”

    江淮曲着手机在桌面上扣扣,“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坐着,你自己慢慢吃吧。”

    黄单坐在椅子上,以他原来的速度把剩下的面条吃完了才走。

    今晚有风,像情人柔||软的双唇,强势地擦过行人的面颊,不但没有让每个人有丝毫的凉意,反而更热,热的人心里有一把火,浑身难受。

    黄单从有空调的面馆出来,过大的温差让他措手不及,扑面的闷热之气把他的毛孔都堵住了,身上顿时就出现了一层汗。

    他没朝小区的方向走,而是去的另一处。

    江淮把手挡在唇边,弯着腰按打火机,啪嗒一声后,有一簇火光窜起,完成自己的使命就灭了。

    “你怎么在这儿,没回去啊?”

    背后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声音,江淮吓一跳,他回头,面色铁青,“操,吓人很好玩吗?”

    黄单说,“胆子这么小。”

    江淮低着头逼近,“你说什么?”

    黄单提起手里的粉色袋子,“给你的。”

    江淮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他面部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黄单没捕捉到,这是他在蛋糕店买的,一小块花光兜里的最后一点钱,“生日要吃。”

    江淮的嗓音低冷,“为什么买蛋糕?”

    黄单发觉到男人的异常,这蛋糕可能让他想起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你救了我。”

    江淮怪笑,“既然是给我的,那我怎么处理都可以吧。”

    黄单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的预感得到证实,男人把袋子拽走,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黄单跑到垃圾桶那里,他把袋子拿出来,从里面端走小蛋糕,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男人的身影。

    “系统先生,江淮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系统,“在下帮您查了,这条信息需要100积分兑换。”

    黄单说,“行吧,你直接扣除。”

    不一会儿,他的脑海里就多了一些片段。

    黄单从那些片段里看到江淮的童年,从他睡在红色碎花的棉布包被里,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到他的五官慢慢长开,先是会哭会笑会闹,会翻身,会坐,会爬,然后是会走……

    每个片段都很清晰,仿佛那个小男孩就在黄单的眼前,活蹦乱跳,笑起来眉眼弯弯弯的。

    黄单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看,江淮的童年很幸福,是他羡慕不来的。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家是什么样子。

    管家从不对黄单描述这些。

    黄单没有把心思过长时间停留在自己的感触上面,他回过来神继续看片段。

    幸福和美好都在江淮六岁的时候被打破,他穿着背带裤和父母一起出门,自己惊慌无助的站在街头哭着喊爸爸妈妈。

    那天是江淮的生日,父母说要带他去买蛋糕的,也是最后一个片段。

    阿玉的猜测没错,江淮跟父母走散了。

    黄单想起自己差点被车撞时,男人吓到腿软的一幕,他垂了垂眼,若有所思。

    有几个初中生背着书包跑过,他们也不看路,横冲直撞的撒着青春年少之气,黄单被撞了一下,思绪因此打断,接不上了。

    他摘下眼镜按按眉心,“系统先生,请问江淮是什么工作的?”

    系统,“在下并未搜查到这条信息。”

    黄单蹙眉,看来是涉及到他的任务了。

    “系统先生,有个事,我一直没有同你说起。”

    黄单停顿几个瞬息,“我每穿越到一个世界,是不是有个人也是这样的?他与我同在?”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

    这个回复在黄单的意料之中,他还是问了,“既然系统先生没有权限,那我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

    系统,“黄先生,在下作为您的监护人,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切莫因小失大。”

    黄单愣了愣,小指的是什么,大又指的是什么?

    他不喜欢这样区分,很不喜欢。

    黄单回了小区,在楼道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他一层一层的往上爬楼梯,在六楼看见了男人。

    江淮叉着腿坐在台阶上,嘴边的那根烟已经烧到屁||股了。

    黄单停下来喘气。

    大夏天的,爬个六楼都能爬出一身的汗。

    江淮的舌尖扫过被唾液沾湿的烟蒂,他抬了下眼皮,把烟屁|股从唇||齿间拽出来,曲着手指弹出去。

    那烟屁|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优雅的弧线,从台阶上掉下去,翻一个跟头,又翻一个跟头,躺倒在地,等着明天的清洁阿姨过来将它收走。

    黄单的视线从烟屁股上收回来,拿钥匙开门。

    合租房里没人,大家都出去玩了。

    江淮没带钥匙。

    黄单打开房门,对后面的男人说,“你先到我房里坐会儿。”

    人没吭声,脚步已经迈了进来。

    黄单每天都打扫房间,细心整理,也早就已经把不需要的东西和家具都收了起来,和次卧还是没法比。

    江淮个高,体壮,他往里面一站,房间显得更小。

    黄单脱了鞋子丢阳台吹吹风,又把臭袜子甩盆里,他换上人字拖,“你喜欢吃黄瓜吗?”

    江淮站在原地,“黄瓜?”

    黄单说,“嗯,黄瓜。”

    江淮拿拇指蹭开烟盒,发现里面空了,他烦躁的把烟盒捏扁,“不喜欢!”

    黄单说,“那我只给自己洗了。”

    十几秒后,江淮开口,“给我来一根。”

    黄单刚关上冰箱门,他看向房里的男人,“你不是不喜欢吗?”

    江淮说,“口干。”

    冰箱在夏天是个万人迷,谁都喜欢。

    哪怕是把一杯水放进冷藏,过了会儿拿出来喝,都觉得美味,更别说瓜果了。

    江淮洗两根翠绿的黄瓜,早上才买的,一头还有黄色小花,他把花揪掉,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好几遍。

    黄瓜吃着脆,摸起来很糙,还多小疙瘩,黄单拿刨子把瓜皮给刮了。

    江淮一脸苦大仇深的啃着黄瓜,他在房里来回走动,明显的憋的慌,就找话题说,“你那根黄瓜的颜色怎么跟我的不一样?”

    黄单边啃边说,“我这根嫩。”

    江淮皱眉往下咽黄瓜,“是吗?”

    黄单说,“嗯,你那根要老一些,也粗多了。”

    江淮比着看看,比完了他才察觉出自己幼稚的行为,顿时就变了脸色。

    房里静下来。

    黄单看到男人把没吃完的黄瓜丢进垃圾篓里,他拦都拦不住,“你不吃给我吃啊,一根黄瓜7、8毛钱。”

    江淮给他一个钢镚,“不用找了。”

    黄单收进小猪存钱罐里。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是张姐。

    黄单叫住准备出去的男人,“张姐有我们房间的钥匙?”

    江淮抓几下汗湿的头发,“废话,房主直接把房子交给二房东,怎么改造都是二房东来负责,他们肯定有钥匙。”

    黄单说,“那岂不是很不好?”

    江淮不在意,“有什么不好的,要是没什么事,谁会开门进来偷看?”

    黄单说,“万一呢?”

    江淮冷哼,“别人我不确定,你我可以确定,像你这样喜欢偷窥的,不能当房东。”

    黄单扭过头,懒的跟男人讲话。

    江淮说,“你就没看出来,几个房间的锁都换过吗?”

    黄单没发现。

    江淮看白痴一样看他,“除了你跟我,其他人搬进来后就换了门锁。”

    黄单拧眉。

    原主为什么不换?他问男人原因。

    “麻烦,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江淮去跟张姐打过招呼,拿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黄单给蛋糕套一个袋子,挂在男人的门锁上,他出来上厕所时,门锁上是空的。

    九点多的时候,除了正在上班中的阿玉,其他人才陆续回来。

    黄单要去洗澡睡觉了,拿了睡衣才想起来还有件大事没干。

    衣橱和墙壁之间有个空隙,三天前黄单把一个蟑螂屋放了进去,现在屋里有几十只蟑螂,都是不大不小的那种体型,有死的,有活的,也有半死半活的。

    黄单很意外。

    他预料顶多十只,没想到第一次就有这么大的收获,开心之余,又很震惊。

    这合租房里有一个蟑螂王国。

    黄单可以肯定,蟑螂是会串门的,他这屋里逮着的蟑螂里面,可能有几只是陈青青家的,也有阿玉,赵福祥他们家的。

    主卧跟次卧待定。

    黄单把蟑螂屋塞进门外的垃圾篓里。

    陈青青好奇的凑过来,看到那些蟑螂以后,她很惊讶,“林乙,这东西是在网上买的?”

    黄单把垃圾袋的口扎紧,“嗯。”

    陈青青笑着说,“你那儿还有吗?给我一个用用,效果好的话,我也上网买几个。”

    黄单回屋拿了一个给她。

    陈青青道谢,不多时就叫王海给黄单送过来半个西瓜。

    这是在还蟑螂屋的情。

    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表示一点,占便宜的不是我,是你,一个蟑螂屋换半个西瓜,你赚大了。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虚荣心。

    陈青青处理人情世故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她之前在美容院上班,手里有不少美容护肤品,有事没事的,就给朋友寄过去。

    如果朋友没送什么东西意思意思,陈青青的心里会不高兴,但她不挑明了说,就在王海面前念叨。

    陈青青念叨的次数一长,王海会烦,俩人吵架。

    下次还是会这么来。

    黄单没领悟到陈青青的深意,他坐在电脑前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把半个西瓜给吃了。

    周一是一周最痛苦的日子。

    上班族还没从周末的懒散中走出来,状态各种不对,人生各种艰难,心灵脆弱的都会去伤春悲秋,也会去深思,怀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有这么多,总是做不完,绝望了。

    黄单在画那套《碧海生涛装》60级战士装备时,就是那个心理。

    同事们没送上同情,他们都有类似的经历,知道在这种时候,别人说什么安慰话都不管用。

    一次两次被虐,等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

    人嘛,都要经历一个被虐的过程,自己被虐够了,才有机会去虐别人。

    惨的是,一辈子都在被人虐。

    黄单累成死狗,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挫着脸起来,迷迷糊糊的去上班。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黄单被主美的改改改给烦的不行,他没剩余精力像之前那样,撑到半夜等阿玉回来,更没精力在早上四五点起来观察偷听,线索停滞不前。

    离黄单发工资之日还有两天,江淮来找他。

    黄单都有黑眼圈了,他揉揉眼睛,无精打采的打哈欠。

    江淮平时就是一副睡眠质量很差的样子,要不是那张脸和身材过硬,肯定是病怏怏的样子,黄单现在比他更严重。

    “你这几天晚上摸鱼去了?”

    “都在加班。”

    黄单的哈欠一个接一个,他抹掉眼泪,又打一个哈欠,“你再等我两天。”

    江淮盯着青年,“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黄单摇头。

    江淮抱着胳膊,“有个IT男加班猝死在办公室,我看你也快了。”

    黄单,“……”

    江淮没跟他废话,“把我的手机拿来。”

    黄单停下打哈欠的动作,从抽屉里拿了手机递过去,“屏幕换过了,开机关机都没问题,那三千块钱是不是……”

    江淮抠开机壳,把卡按进卡槽里,一边开机一边吐槽那破诺基亚,还说他有急事要用手机,这次就算了,“以后别跟我提这茬,不然哪天我想起来了,三千块的事就会翻回来。”

    黄单立刻闭上嘴巴。

    男人突然改变主意,他省下这笔钱,身上的压力就小了。

    江淮开门出去,“你一个月拿四千,就这么拼命,你的命真不值钱。”

    黄单揉额头,“是哦。”

    那能怎么办,做哪一行多少都会加班的,他在事务所里待着,有时候也会忙到很晚才回去。

    门关上又打开,江淮问道,“蛋糕在哪家店买的?”

    黄单说了地址,“怎么?”

    江淮硬邦邦的说,“很难吃,以后换一家买。”

    门关上了,黄单才反应过来,他无语,也不问问,就在他这儿预订了每年的生日蛋糕。

    黄单去洗把脸回来,把电话卡放进诺基亚的卡槽里,按着开机键,手机开通后没多久,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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