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没想到还这么熟悉行情。”司机将三百块钱收下了,也没再多说什么,打方向盘掉了个头,将车往出城的方向驶去。
洛阳听到司机说他是外地口音,不由沉默下来,这个有别于人的特征,让人很容易抓住他的马脚啊,微忖片刻之后,他用有些蹩脚的云川方言回答道:“我也是本地人,只是常年在外头工作,这才刚回来,口音一时半会纠正不过来了。”
读大学时,洛阳曾交过一个云川的女朋友,每当她骂人时,总爱用方言,彪悍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可爱的顽劣,好听极了,因此他对这边的方言倒也不算太生疏。
“嗷,这样嗦,你老家哪里的?”司机随口问道。
“青龙镇。”洛阳将整个凌云市的地图都大致的记在了心里,君山县下辖哪些乡镇,他一清二楚,随便说出来一个地名,对他而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清河那边的,隔得没得好远噢。”司机接话道,然后随便找了个话题,就这么聊开了,“过年回来准备耍好久呢?”
“过完年再说。”洛阳并没有端着,用本地方言回答道,权当练习口语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掰扯开了,话题也越聊越广泛,从国家大事到黄段子,又聊到刚才电台新闻里听到的戒严令,洛阳的云川方言也渐渐熟练起来。
司机真的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尤其喜欢针砭时政,聊到这方面的话题时,话匣子便停不下来了,空出来的一只手还不停的比划,简直跟火车政治局有的一拼。
就在两人热烈的聊天声中,出租车渐渐驶离了城区,到了高速入口处。
春运期间,车流量很大,收费站前已经堵成了一条长龙。
洛阳隔着老远便看见了停在应急道上的三辆警车,其中一辆还是特警部队的黑色防爆车,这让他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但由于体质的改变,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十分缓慢,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因此表现的并不是那么明显,看起甚至还很平静。
出租车缓慢向前行进着,离收费口越来越近了。
洛阳一边听着身旁司机滔滔不绝的跟他讲着有关房价和基层腐败的问题,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站在道路两侧的荷枪实弹的特警,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可能太绷着了点,于是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僵硬,也不再用余光去偷看,而是大大方方的扭过头去看,顺便还回了下头,只见后车已经紧贴上来了。
掉头行驶已经不现实了,下车离开,也会引起路边特警的怀疑。
他们怀里的95式步枪保险都调在了‘1’的位置,显然是荷枪实弹,而且子弹已经上了膛。
“没有退路了。”洛阳心中如此想到,也不慌张,接着司机递过来的话茬,讲述起自己的看法来,一口现学现卖的云川方言倒有那么几分意思了。
“现在这些人,真是没法伺候,你不反腐,他说你放任腐败,你反腐,他又说你是党争,排除异己,怎么干都讨不到好,纯粹就是一群东林党,谁干都不对,让我上就最对的……”洛阳正跟那高谈阔论之时,身后的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了,洛阳收住声,意犹未尽的回过头去,三两下就把窗户摇了下来,一点也不扭捏,然后看着车窗外面那个弯着腰拿着一张a4打印纸的人民警察,用一口八分纯正的云川方言,大大咧咧的问道:“这是抓哪个哟,闹这么大动静,刚才收音机也听到了,说是还要戒严……”
“一个跨国犯罪集团。”警察瞟了洛阳一眼,都懒得和打印纸上的那张照片作对比,就直接跳过了,然后对正在喝水的司机说道:“把脑壳车(转)过来点。”
他们如今要抓的这个人,据资料显示是北方人,副驾驶上坐的这位却是本地口音,而且淡定的能跟司机跟那胡吹瞎侃,心理活动明显不符合逃犯的特征,何况长得也不像。
“你看我长得像犯人吗?”司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和茶渍浸出来的大黄牙。
“例行公事,还请见谅。”那警察呵呵一笑,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后座,只有两口袋衣服,没有其他人,又说道:“麻烦把后备箱打开一下。”
就在警察与司机交流之际,洛阳往后仰了仰头,看到了警察手里那张打印纸上的内容。
上面有一张黑白照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
不过他如今相貌和之前已经有了极大的区别,除非特别熟悉他的人,根本辨认不出来,何况这张照片还是他身份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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