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姐弟二人任性妄为,害的却是罗美人。”
闵棠的眼神微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听春花继续说:“以前,姐弟二人互换,仅限白日。到了晚上,伺候罗美人梳洗的事都是姐姐一手打理。可是隔着一重宫门,姐姐在外面进不来,从前由姐姐做的事就落到了弟弟手上。那弟弟心中本就爱慕罗美人,待见得罗美人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肌肤相触,怎不想入非非。”春花说着说着,竟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后面的事,不用春花说,闵棠也能猜测到。必然是那弟弟起了龌.龊心思,趁罗美人无知无觉中得手了。
“可恨,那弟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迷香,每日睡前,在房中燃上一把。罗美人不知真相,竟然以为她与那弟弟之事是在梦中,纵然荒诞,也是假的。”
但凡罗美人年纪大一些,又或是得宠的时日长一些,次数多一些,也不会这么糊涂。
闵棠眉尖深深卷起,心蓦地沉重起来。到让春花有些后悔,将这件事说给她听。
“不碍事,你接着说吧。”这座宫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只是这次发生的事,委实让人意外。罗美人有此遭遇,只能说造化弄人。
春花略整理情绪一番,继续说道:“那汗巾,本是二人情意绵长时交换的物件。若不是罗美人对梦中的事记忆犹新,也不会一看到那汗巾就白了脸,让人看出了门道。至于流掉的孩子,则是那弟弟妒忌之下,在夜里加重了动作。孩子就那么没了。”
“并非德妃那碗补汤所致?”闵棠挑眼望着春花,不知所想。
“并非德妃那碗补汤所致。”
故事说到这里,主仆二人许久没有说话。良久,闵棠轻叹一声:“罗美人,怎么样了。”
“皇后已经命人将罗美人和那假宫女收监,只待圣上点头,便会处置了。”
淫.乱后宫,其罪当诛。其实不用春花说,闵棠也知道这个罪名该有什么样的处罚。不管罗美人知情与否,她与其他男人有染,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更何况,她腹中的孩子,还是同奸.夫私会时弄掉的。谋害皇嗣,罪加一等。至于那对姐弟,再重的惩处施加在他们身上也不为过,大约要千刀万剐才解恨。
“汗巾搜出来真的是意外吗?”闵棠忍不住多嘴问一句。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皇后的人过来搜查时,并没有提前知会罗美人。”
闵棠半晌没出声。
“娘,娘。”秦容在秋月手上一抖一抖,像极了闵棠曾经看过的蚕蛹,只不过秦容这只胖蚕蛹穿着彩色的外衣。
秦容身上带着朝气,就如初升的太阳,即便是在冬日,也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和希望。刚刚听了这个消息,闵棠的情绪不免有几分低落,秦容这一喊,到将她心中的阴霾驱散了几分。
“娘,娘,娘。”没听见闵棠应声,秦容十分不满,连叫闵棠三声。闵棠从秋月怀里接过他,与他逗乐,暂将烦恼丢到了一旁。
翊坤宫里,皇后皱着眉,耐着性子听玉嬷嬷回禀罗美人一事。因为出了霍香在女牢被人毒杀一事,皇后对女牢就多了几分在意。今日吩咐人将罗美人收监后,皇后特意交代玉嬷嬷仔细盯着点,别圣隆帝的处置还没下来,人就死在了女牢里。后宫毕竟是她一手掌管,罗美人的事虽然是人料想不到的意外,她的一份责任却逃不过。圣隆帝不会怪责,皇后心中仍有些烦闷。自从她在皇庄里住了几个月再回宫后,霍香死了,黄嬷嬷被她遣送出宫,罗美人与人通.奸,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插缝而来,让皇后头疼不已。
她掌管着偌大个后宫,维持了数年平静之相,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近来,皇后心中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当真不祥。
对罗美人的处置,从大年初二压到了元宵过后。至少让宫里表面上平平静静过完了这个年。罗美人之事,归根究底是罗府规矩不严,只是罗美人给圣隆帝戴绿帽子的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能嚷得人尽皆知,圣隆帝要斥责罗家,只能另找借口。
闵棠后来听说,罗美人的母亲得知罗美人在宫中殁了的消息后,就投了井。罗夫人只有一个女儿,送罗美人进宫是圣隆帝点了罗美人,罗夫人没盼着她能独占圣宠,只盼她能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谁知不到两年时间,好好的女儿就没了。究其原因竟然是她一手造成的,这让罗夫人更不能原谅自己。
罗夫人死后,罗大人向圣隆帝递了辞呈。没过多久,便携家人回乡。只是,罗大人一家到底没能回成家乡。
秦容周岁前夕,有消息传到京城里来,罗大人在回乡的路上遇到水匪,全家二十几口人,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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