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她没有那么好心,裴锦弦动用关系,白立军变成了有期徒刑二十年而非无期。
和裴锦弦离婚过后,白珊约了裴锦弦喝咖啡。
裴锦弦坐在对面,眼睛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手机,解锁的依旧他和申青手拉着手的那张艺术照,伸手滑开屏幕,里面的背景便是儿子百日照。
百日抬头的宝宝,真是神气,关键不是百日抬头,关键是长得这么帅,瞧瞧这小头巾一绑,这晶晶亮的眼睛,哪里像是一个早产两个月的百日宝宝。
有时候基因真的很重要。
如此想着,嘴角都弯了起来。
白珊循着裴锦弦的目光看去,心口一窒,因为那次事故,她不仅失去一个肾,而且子宫受损,以后也不能再有孩子,曾经想过以孩子稳定在裴家的地位,如今想来,真是痴人做梦而已。
裴锦弦之所以没将白立军往死刑上推,是因为白珊为救申青失去的肾和子宫。
他终究是个绝情又重情的人。
“当初是裴锦枫找我,让我假意被绑架,嫁祸给申青……”原来想让他一直痛苦,现在想来,这个男人心里不知道在承受什么痛苦才会把申青赶得那么远。
脚筋断了两次,以后会瘫痪吧?
以前想过拿自己的十年来争,争过裴锦弦对申青的短暂新鲜感。
总归是争不过。
申青生了儿子,人却离开了G城。
而自己呢?
人留在G城,却永远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直到多次检查结果出来,她真的不能再怀孕的时候,当时的自己只是苦笑,解脱的苦笑。
报应吧?
她害申青失去了一个孩子,虽然救了申青的第二个孩子,可是她却拿那一件事换了叔叔的减刑。
申青第一个孩子的债,还是记到了她的头上,还债总有利息,这利息太过高昂,让她支付不起。
总是捂着被子痛哭,可是那些眼泪无济于事。
更让她心痛的时候,裴锦弦得知她不能再生育的时候,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节哀。”
十年啊。
她为了他的爱人永远失去了做母样的权利,他却对她说节哀。
他对她的恨,一定是到了骨子里,才会在她如此痛苦的时候而显得云淡风轻。
而他用漠视来报复她。漠视她的对他的爱,更漠视她的痛苦。
裴锦弦摁灭的屏幕,只是摸着咖啡杯,并没有喝,“我知道那件事,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不想再提,你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好不容易让冯敏顶了申青的裸-照,他不会再让这件事节外生枝,裴锦枫就算被抓出来,这件事也会为了裴家的声誉而压下来,低调处理,裴锦枫量刑上不得而知。
他可不想把裴锦枫交给某些部门来处理。
不亲手了结了他怎么解恨。
“锦弦,不恨我了,可以吗?”
“可以吗?”裴锦弦看着白珊,凤眸里丝丝促狭,却也微有鄙夷,“白珊,若不是你跟裴锦枫联手陷害阿青,不顾我的反对执意要嫁进裴家,今天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我不恨你?”
裴锦弦点了点头,然后吁了口气,眸里淡凉间又转绝决,“的确,我不恨你,我懒得恨你,今天之所以出来赴约,是想告诉你,以后我的电话接起过后,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也许当面说的话,你会记得更清楚。”
白珊的手指紧紧扣着沙发边缘,“好。”
不恨,懒得恨。
连恨都懒得恨了,这就是她一直都执迷不悟,死心塌地的想要拥有的男人,绝情得让人神经发痛,真是落到深渊再也无法回头。
如果当初她不听裴锦枫的话,如果她没有执意嫁入裴家,他对她也不会如此,兴许还会永远觉得有亏欠,可是如今才明白这些道理,又有什么用?
裴锦弦离开咖啡厅,这间咖啡厅叫“浮光”。
是曾经白珊最喜欢来的地方,“浮光”依然是“浮光”,只是看见那缕光的人,一直在变。
白珊拿出手机,拨了文珠的电话,“妈。”
“珊珊,你有没有跟锦弦说,让他找一下银行行长帮白家贷一下款?”
“妈妈,我说了。”白珊吸了口气,眼里的泪水滚落下来,“可是他拒绝了,妈妈,以后不要再让我来找他了,好吗?让爸爸放弃这些事业吧……”……
马赛,俯瞰之下,建筑物是密密麻麻的红顶白身,像童话故事里的颜色。
老市区里一隅。
铁栅栏上攀着绿色的藤蔓,经历过数年风雨的别墅,像一座古堡一般屹立在里面,与马赛的整体风格不太一样,像极了巴黎街头的古建筑,有一种故意为之的奢侈意味。
前院的啤酒树已有多年历史,树下的秋千在晨曦中静止,真期待有一缕风吹过来,如此一来便可以让秋千架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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