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倭寇用时所有滋扰地方之举,再入京师,路途三千里,靡费不可数。若中枢一力承担,则不如尽数用于整顿京师。若中枢如故,不加粮饷,则依狼兵习性,恐乱省县。臣议以京营为重。”
魏照乘为人朝中评价,多是才能庸劣。今日这一番议论倒是让崇祯目光微亮,缓缓颔首:“有理。”
按照正常的议事节奏,兵部提了办法,阁臣点评了意见,接下来这接力棒就该到户部这边接手了。
毕竟陈新甲所言无非就是要钱粮来的,而兵事之算,过半也得看钱粮是否能跟上。
事实上,大多数扯皮也就在这里。这一次,崇祯也没指望能让户部如何开口。
听着兵部的部议结论,傅淑训心下微沉,脑海中过了一遍所需费用,刚刚要开口,却见一人忽然朗声开口,让傅淑训双目顿时微瞪。
“陛下。裁汰老弱三千,计一人需归家路费,伤残病弱医药并衣食一月之用,则一人所费折银五两。再建军额,每兵照比关宁一月银一两四钱米一斛,岁该银十六两八钱,米六石。二万名共该银三十三六千两,米十二万石。若计马兵所用,则再加十万以备。合计共需银四十五万一千两,米十二万石。户部若保三月京官所用,不计四月黄河清淤所需,暂缓河南人事,则能挪银三十万两,粮米十万石。”
王正志将一个个数字爆出,井井有条,逻辑严密,登时让傅淑训的面容变得格外凝重。
另外一边,另一个人更加激动。
只见崇祯腾得站了起来,凝视着王正志急忙喝问道:“王卿,君前不得戏言!”
与此同时,崇祯脑子里顿时急剧思索了起来。
王正志什么时候如此能干了?
户部的情况,什么时候一下子好转了?
李侍问执掌户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宽裕过!
虽然户部能够筹措出来的数字比起实际上所需要的数字还有一段距离,但兵部也可以凑啊!兵部管着太仆寺,太仆寺作为为军队购买战马的部门,为了战马的草料,实际上掌握了一部分征收田赋的权力!
户部这边的家底崇祯不太能掌握,但兵部的陈新甲可是心腹,余下的钱粮,兵部八成能凑出来!
“难道,上苍也可怜了我,让国势重振了吗?”
崇祯脑海中最后一个发散的念头收回来,目光凝视在王正志身上的时候,也顿时看到了王正志身后,傅淑训凝重的表情。
此刻的傅淑训心思不断下沉,暗暗骂了一声奸贼误国,心中急剧思索了起来。
王正志这是再给他挖坑啊!王正志显然是得到了户部胥吏的支持,只要让胥吏们少贪一点,挪出四十万两军饷还是有可能的。
相反,此刻被胥吏视为眼中钉的傅淑训别说四十万两,便是有办法挪出十万两也会被胥吏坏事,此战不胜胥吏,便再好的妙计也无法施展。
可这番话,能在皇帝面前说吗?王正志能拿出四十万两,傅淑训连十万两都拿不出,说出去不丢人吗?身为户部长官,连胥吏和副手都治不住,更是能力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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