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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左良玉又发挥了一遍自己的“优良传统”
“十六日掳两岸船几尽。先是小民不能自置舟者,辄挈室托于粮艘,凡数千家,以粮艘可恃也。至是概掠之。一卒登舟。百人请命,刀声人语,鱼乱水飞。可怜哉!十八日,全师东下。樯帆蔽江,酸泣之音。十里相接焉。两郡(指汉阳、武昌两府)方幸得稍息。”
左良玉部逃跑后,李自成起农民军取道刘家隔,于正月十八日攻克了汉阳府,缴获船只四、五千号。十九日,渡江进攻武昌。由于江水湍急,部队又不熟悉水性,许多船只被风浪打沉。李自成的攻势终于被挡住,不再进攻,于二十一日起营经云梦县返回襄阳。
看到这里,朱慈烺的脸色已然变得格外沉重了。
他拿起了另外一封奏章,上面,有李自成向黄州挺进时发布的《剿兵安民檄》,这一封檄文也意味着李自成已然摆脱了一方流寇的局面,开始稳固自己的地方政权。
想到这里,朱慈烺拿着檄文轻轻念了起来:“为剿兵安民事:明朝昏主不仁,宠宦官,重科第,贪税敛,重刑罚,不能救民水火;日罄师旅,掳掠民财,奸人妻女,吸髓剥肤。本营十世务农良善,急兴仁义之师,拯民涂炭。令定承天、德安,亲临黄州。遣牌知会:士民勿得惊惶,各安生理。各营有擅杀良民者全队皆斩。尔民有抱胜长鸣迎我王师,立加重用,其余毋得戎服,玉石难分。此檄。”
“连农民军都开始严肃军纪,端起了朝廷的义务。偏偏官军还这么摧垮民心……这江南的麻烦,可真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了。”朱慈烺静静地思考了起来。
在河南,起义军已经摧垮了原来河南的权力系统,再如何煊赫的大族都被赶到开封城内,惶惶如丧家之犬。这个时候,朱慈烺不管是推行改革,还是另立启明市,他们的反抗都只能是微弱的,没有根基的。
毕竟,上百万的百姓都因朱慈烺一念而活,如此庞大的力量已经不再为他们影响,朱慈烺自然可以顺利推行自己的新政。
而在山东,清军没有杀得滚滚人头过去之前,孔家与宗室都给朱慈烺添了诸多麻烦。但当清军杀过去的时候,仇恨自然是被无恶不作的强盗鞑子拉住,主要矛盾也就成了敌我矛盾,而不是内部矛盾。
故而,朱慈烺在山东的权力也总算推行得颇为顺利。此刻携大胜之威,也不担心阳奉阴违。
更何况,兖州一战、临清以及济南一战都为朱慈烺积累了不少的山东士林威望。别的不提,兖州监军参议王维新、滋阳知县郝芳声、滋阳知县樊吉人这几人公开赞扬着朱慈烺杀鞑子保家卫国的功业,皇家近卫军团的后勤问题都格外支持。
只不过,江南之地就难说了。
那里豪门大族遍地,情势复杂,光是军纪想要清肃都颇为艰难。只是,军纪这一点朱慈烺却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整肃起来。
而这,在堵胤锡上奏的《救时二十议疏》中便证明了军纪的重要性。堵胤锡是明末少有一心抗清救国的实干派,本身能力出众,勤劳勤政,是崇祯十四年的长沙知府,在两个月前举廉卓人觐,赐宴礼部,奉旨加二级。而今为武汉、黄州兵备道,是湖广地区情况的亲历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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