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若是有需要,学生随时会到。”似乎是不忍心陈升之太失望,所以任子钰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只说了暂时没有想法。
“也罢,你们这些后生都有自己的抱负,老夫不再强求了。”陈升之脸上带着宽慰的笑容,只是眼里的遗憾之色却没有退下去。
在他看来,任子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入朝为官着实是可惜,他虽想要暂时避开朝堂,却还是处处在为这个朝廷着想。
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是寒窗苦读十载之人的理想,而让这个大宋朝越来越繁荣昌盛,是他们这些已然入朝为官之人最大的抱负。
王诜并没有回到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子期苑,他必须要知道夜锦衣此时此刻是否平安,否则他无法安下心来。任子钰因着担心夜锦衣,也同王诜一同去了子期苑。
因着已经是三更时分,王诜和任子钰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一个披着厚棉袄的老仆从里面将门打开。
“驸马大人,任公子,这个时间了,你们怎么来了?”那老仆本来还是皱着脸,半眯着眼睛提着灯来开门,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锦衣回来没?”
“我大哥回来没?”
王诜和任子钰一边着急地直接往内苑赶去,一边问。
这老仆被这个问题问的晕头转向,忙提着灯费力地跟在他们二人身后道:“主子那天出去后,就没回来过了。”
即使是这样,王诜和任子钰也没有停下脚步,仍旧是快步走进内苑,径直踹开了夜锦衣的房门。
“什么情况?”
夜锦衣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听见动静这人猛地起身,见三个人直接踹了房门闯进来,他有些蒙圈。
“卫卿笑,你怎么在这里?”倒是任子钰听出这是卫卿笑的声音,讶异道。
卫卿笑看到闯进来的人是任子钰和王诜,这才披了件衣服起床,抬手揉揉眼睛懒洋洋道:“他不在,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就搬进来了。”
他正打算伸个懒腰,却突然停住,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快步朝着王诜和任子钰走去,停在王诜面前瞪大眼睛惊诧道:“你怎么在这?被放出来了?夜锦衣呢?”
卫卿笑见王诜和任子钰对视一眼,且两人脸上都带着极度的失望和担忧,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忙问道:“夜锦衣呢?他没回来吗?”
可是,却无人回答他。
接下来的三天,无境山庄和伯牙居的人几乎找遍了夜锦衣可能在的所有地方,可惜,却是无果,夜锦衣这个人,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夜锦衣失踪了,这不是一件小事。
之前,他并不是没有不辞而别过,可是这次太过蹊跷,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况且,他之前要远行,都一定会给子期苑的人打个招呼或者是给无境山庄的人飞鸽传书。
但是,这次,夜锦衣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也是在这个时候,卫卿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与夜锦衣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楚修翳正打算去见夜锦衣,他早就听说了王诜和夜锦衣从牢里放出来的消息,他没有立即去见夜锦衣不过是因为他猜想夜锦衣会主动来找他。
可是,这次他似乎猜错了,他等了三天,却没有等到夜锦衣,平日里稳重的他因为这件事突然有些乱了分寸,心慌地厉害。
曾经,他只在意玉琅玕会不会打赢他,并没有与之亲近到这个地步,况且他们已经隔了十年没有相见。
可是,这些日子,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到夜锦衣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洞悉他下一步的动向。而他也总能轻易地看懂夜锦衣的目的,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做。
他们好像突然从彼此的对手变成了最懂对方的人,虽然他们之间一直以一种很微妙的关系相处着。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正是因为这次夜锦衣没有像楚修翳所预想的那般来找他,楚修翳便觉得有些事情发生了。
纵使,他不大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想。
可是他还没走出房门,便有一个人踹开房门闯进来,那人穿着一身绯红色的袍子,那明晃晃的大红色刺得人眼睛痛。
楚修翳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柄闪着寒光的冷剑就已经架在他的脖颈。
楚修翳微微侧头,扫了一眼映着自己面容的剑身,又不屑地看着那人轻笑一声:“卫公子,我不记得我惹过你。”
那人,正是来此寻找夜锦衣的卫卿笑。
卫卿笑唇角微勾,持剑的力道又大了一分:“夜锦衣在哪?”
“夜锦衣在哪?”楚修翳微低着头重复着这句话,突然,他冷笑一声,只是一瞬,他手里的剑已经出鞘,架在了卫卿笑的脖子上,“这个问题不应该我问你吗?把他害到牢里的人是你摽梅宫宫主,可不是我。”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把他从牢里带走的?”卫卿笑扫了那柄冷剑一眼,面色不改质问道。
“他不见了?”
当一个人的理智被突如其来的怒火焚烧之后,他的反应也变得有些迟缓了。
正如此时的楚修翳,明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夜锦衣在哪”,却因为只记得反击,许久才反应过来夜锦衣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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