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凤锦,你可知这其中还有一段秘事。事关你的身份。”
苏凤锦指尖轻颤,先前她舅舅说过的话,她爹隐隐约约里提及的话,所有的所有,最后都成了线索,串成一起,成了一链子。
赵阮诚自顾自道:“当年太子妃自焚于太子府,却并非是自焚,而是有人逼迫,先帝殁时曾留有遗诏,许多人传闻那遗诏是留给当时年幼的小殿下,今上为恐小殿下碍其道路,便逼死了你母亲。不曾想那日刚巧并肩王收养的义女去了府里,暗地里便将你偷龙转凤救了出来,后来与顾府绝决,下嫁给了苏正清。凤锦,你并非苏正清亲生,你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女,当年的小殿下。”
苏凤锦纠着被子微微瞪眼:“你胡说,我就是苏正清的女儿,我娘亲不是什么太子妃!你胡说!”
赵阮诚取了一张画像打开递至苏凤锦跟前:“此人可认得?”
苏凤锦面色惨白,指节因紧握而微微的泛着白:“不认得。”
“凤锦,你可记得幼时你说你要嫁给我。”
苏凤锦扯了被子砸向赵阮诚:“不记得,我小时候根本不认识你,我要回去了,你让开。”
她起身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想往外头跑,赵阮诚将人抓了回来,沉声道:“你可知他当年为什么要途经苏府救垂死挣扎的你?因为他与你母亲是旧友,他得你母亲所托去寻你,也借此躲过了伏令司的搜查!”
苏凤锦有些无力,嗓子低哑面色惨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苏正清的女儿,你以为你胡扯出这么个消息出来,我便会信你吗,赵阮诚,你不要玩了,我要回去了。”
赵阮诚凝了她半响,叹了叹气:“凤锦,不要怕,无论你是何种身份,我都会护着你,以后再不会有人欺你了。”
苏凤锦抄起枕头砸他:“你走开,走开!”
外头有沉重的脚步声过来,那人一手推开门,身着铠甲手持战剑,见了赵阮诚,行了个军礼:“小殿下,郡爷,军营已经整合完毕。”
苏凤锦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军营……
据她所知,赵阮诚一个刑部侍郎,是掌不了兵权的,而且如今的今上格外谨慎,他好不容易将兵权从战家那里坑过来,又岂会轻易再交出去,苏凤锦只当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三大五粗的将士扫了眼苏凤锦,狐疑道:“郡爷,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傻愣愣的,这同当年那个精灵鬼怪的小殿下可有着天壤之别啊。
赵阮诚理了理衣袍,垂眸望向苏凤锦,温声道:“你乖乖在这儿等我,若是饿了便差人去做吃的,我晚些再来看你。”
苏凤锦缩在角落里,瞪着赵阮诚:“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这里会是军营?”
那将士有些懵:“郡爷,您这,还没同小殿下说呢?”
赵阮诚点了点头:“此事我自会解释,走吧。”
待人一走, 苏凤锦便打床上蹦了起来,赤着脚透过纸糊的窗打量着外头,外头的军队穿着沉重的铠甲来来去去,那长枪在夜里折射出寒冽的光,苏凤锦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这屋子里虽大,却空荡得厉害,除了一张床,一副桌椅与几件小架子放书之外,连个书桌也没有,且旁的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房梁又极高,苏凤锦上天入地也逃不出去。
她坐在床上,有些泄气,将那书复又看了一遍,又将那画像看了一遍。
有人推门而入,她们手里端了食盘摆在桌案上,苏凤锦扫了眼外头的天色,如今天还未亮,看来这个地方离长安城并不远。
“小殿下,若还喜欢吃什么只管吩咐奴婢们去做。”为首的姑娘生得十分和善,面目含笑,眸色若水,苏凤锦扫了眼她腰间那个浅青色的荷包,若她没记错,这荷包是赵阮诚最喜欢的一个,还出自于她之手呢。
“姑娘,这是哪儿?我一觉醒过来就到了这里,实在惶恐得很。”
这姑娘忙跪下:“回殿下话,这儿是齐英山东山脉。”
苏凤锦虽说当了这么久的家主了,可到底还没有见过说跪就跪下的:“起来吧,别跪着。”
这奴婢谢了恩起身,苏凤锦道:“你方才唤我什么?”
“您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女,自是要唤一声小殿下的。”
苏凤锦摸了摸她这张脸,狐疑道:“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那位小殿下?你见过那位小殿下?”
她垂眸,摇了摇头:“原是小郡爷吩咐奴婢们这般唤的,旁的奴婢们不知,小殿下可问一问小郡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