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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纸能给她带来乐趣,带来精神上的满足,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她已经8o岁了,依旧来了灵感就开始剪辑。
这才是她的可敬和可畏之处。
但是如此可敬的人,却连衣食住行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满足,她的家里没有任何营养品,甚至连肉和鸡蛋都没有,一贫如洗不足为过。
她所有作品的被陈列在各个地区的博物馆里,被当成一种向世界炫耀美丽的资本,而她没在这个拥挤肮脏的小土药里苟延残喘,身患顽疾却得不到医护和治疗。
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讽刺和绝望啊,对一个贡献如此大的国际艺术家,却不能让她有最近的保障,她本无过,更是有功。
难道,就这么对一个功臣?
以为库淑兰在国际上的声名大噪,全国各地争相报道采访,但是却没有关心这位艺术家,而只是关心她艺术品的价值,让人对大众的冷漠感到心寒。
更心寒的是那些报道者,他们获得了素材,却连最基本的稿酬都没有,跟别说那些捐献作品的博物馆了,他们通过库淑兰大师的作品进行商业包装,来盈利,却没有给这位艺术家任何报酬和回报。
而因为库淑兰一家人都是农村人,没有任何法律意识,白白被人当成了傻子糊弄。
库淑兰大师的事情对王耀的刺激很大,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写剧本,买文物,这些都救不了这些丧失了人性的大多数,他也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能力去拯救。
但是至少,王耀还能拯救这些濒临灭绝的传承和老人。
供养一位老人,一门艺术,王耀应该还是能负担的起,更何况,是一位值得保护的老人。
这个村子的状况王耀看再眼里,最近的学校在十几里外的镇上,十几个村子的孩子每天早上赶两个多小时的路去上学,很是刻苦,跟城市里那些厌倦上学的学生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王耀忽然意识到,现在大多数对学习厌倦的学生,他们未来可能成为国家的某些岗位从业者,喊着不愿意学医的学生当上了医生,喊着金融苦的学生当上了会计,喊着教书无聊的人当了老师。
一想到这些,王耀就不寒而栗。
那些人或许不是没有上进心,只是因为叛逆不愿意服从家长的安排又无法挣脱,但是也不能改变他们未来会成为某个行业的悲剧。
这种可能性,会让原本的职业变成谋生的敷衍工具,而不是基础人力岗位,创造不了更好的社会环境,长此以往,可能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王耀不知道龙国有多少贫苦孩子,但是王耀脑海中有了别的想法,一个跟现在主流思想不一样,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想法。
既然想要改变,就要有负责一生的勇气。
王耀摸了摸盯着电视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小男孩的头问道“虎子?你长大想做什么?”
“我相当科学家。”虎子头也不回的笑道。
王耀愣了下,笑道“嗯,我小时候也想当科学家。”
“那你现在是科学家了吗?”虎子好奇的问道。
“不是,因为我迷路了。”王耀轻笑道。
“你可真笨,我在树林里都不会迷路。”虎子笑道。
王耀抿着唇笑了笑。
晚饭是在虎子家吃的,虎子的父亲是个秦地大汉,十分憨厚爽快,还热情,拉着王耀喝了点自家酿的酒,跟王耀闲侃着国家大事。
虎子的妈妈是个贤惠的妇女,长相虽然粗犷,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十分温馨。
“虎子爸,有没有想过把虎子送出去?”王耀问道。
“想过啊,但是外面太乱了,我害怕虎子不适应,其实在家种地也挺好的。”虎子爸笑道,被风霜侵蚀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无奈。
“我听虎子说,村子里的孩子上学要走两个多小时?”王耀问道。
“嗯,现在不用,走到前面村,有校车接了,还可以。”虎子爸笑了笑“现在条件挺好了,我那个时候哪有学校。”
王耀笑了笑,城里孩子厌恶的义务教育,对于这些农村孩子来说都是一种恩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愿意把他带出去,你们舍得吗?”
虎子爸一怔,放下酒碗疑惑的看着王耀“什么意思?人贩子?”
“不是。”王耀摆手笑道“老话说一技之长,走四方饿不死,要是能让虎子学个一技之长,你们乐意吗?”
虎子爸看了眼旁边缝东西的虎子妈,夫妻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虎子爸笑了笑“看学什么,要是真的不错,那也是虎子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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