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布阵,又有实战经验的人,于我极为有利。
毕竟于血肉横撕的战场,我并无实战经验,只空有一腔理论知识。而且排兵布阵,最讲究八卦五行,于此,从前仗着我是治国之臣,又非武将,便梗着脖子不肯学。
如今看来,江山易主,朝代更迭,有时候懂得如何赢得战争,要比懂得治国方略更为要紧。
而白峰崖,他曾是鹤营营长,不但擅长排兵布阵,还擅长的羽箭战。
而羽箭兵,训练好了,在战场上的威力,必定强过骑兵。
个个称得上武林高手的武卫,在密集的羽箭之下,竟无一生还,由此可见,羽箭之威,乃各类兵器之最。
“如此,我准备离开青州一段时间,你是否愿意与我同去,建功立业?”
白峰崖一瞬之间,目光竟有些悲怆。
朝着我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道:“我……属下,想回家拜别父母,再与主子同去。”
我摇摇头,轻声道:“若你准备要走,就不能只会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包括绿兮姑娘。”
“他们或许会以为你死了,或许会以为你失踪了,或许会去报官。”
“但若你,决定离开,回来之前,青州的一切,再与你毫无干系。”
白峰崖沉默了半晌,艰难道:“主子,是您之前说的,破连横大业吗?”
见我点头,白峰崖似是下定了决心:“好,属下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从怀中取出两张银票递过,笑道:“我知白尚书,已断绝你银钱。既然你要离开,我必须让你无后顾之忧。”
“这六千两白银,足够你赎出绿兮姑娘,再给她安置一间宅院,过过小日子,等你回来。”
白峰崖颤着手接过,又是磕三个响头,当着我的面叫绿兮进来。
“兮儿,拿着这钱赎身,做个清白家的姑娘。”
“以后,看到老实可靠的男人,就嫁给他,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绿兮错愕的看看我,又看看白峰崖,晶莹的泪珠瞬间止不住的从鹅蛋脸上滑落。
“你这是什么话?你要……去哪里?”
白峰崖撇过头,一幅视死如归,生当别离的模样。
绿兮哭的更凶了,怕是以为,要白峰崖去做死侍,一去不回。
冷着脸看了半天这生离死别的场景,脑袋愈发疼。
这白峰崖也是,这不是笃定自己个儿回不来了么。
摇摇头,出言打断道:“成了成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白峰崖,你都在绿兮姑娘屋子里住了个把月,这会儿叫人家做个清白姑娘,你这不是扯犊子呢么!”
“还叫绿兮姑娘找个老实人嫁了,老实人上辈子刨你祖坟了?”
白峰崖难得动怒,反驳道:“我与兮儿,清清白白!上天可鉴!日月可表!”
我......
不开窍,不开窍。
真是千百年才修成的一颗榆木脑袋。
站起身道:“清不清白的,不如你去章尚书女儿闺房住上个把月,再出来到大街上说,你与章尚书女儿清清白白,我看有几人信你。”
白峰崖道:“主子,似乎,章尚书家并未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家。”
我一口银牙差点咬碎,索性道:“我与你二人证婚如何,待你归来,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绿兮姑娘过府。”
白峰崖坚定道:“不可!”
绿兮脸上闪过一丝失意,道:“我……听白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