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
“把这儿当招待所啊!既然来报到,怎么什么也不带呢,这样吧,一会你先收拾出来,下午回家去取铺盖,单位可不会给你配的。”李副乡长的口气有些生硬,对这个新来的并不感冒。
“哦,行。”
“先去通知会吧。”
郝建一路小跑,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还是只有杨彩云一个人,依然嗑着瓜子,看着报纸。看到郝建进来后,急忙问道:“怎么样,把你分到哪个科室了?”
“办公室。”
杨彩云有些兴奋,开心地说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以后可是同事了。”其实,杨彩云兴奋的不是与郝建成为同事,而是有了郝建,自己便可以清闲许多了。
郝建心里也觉得十分好笑。恭敬地说道:“彩云姐,以后还需要你多加指点。”
杨彩云把手中的瓜子皮扔到门口面的垃圾桶里,说道:“指点谈不上,共同努力。别看你小,进步空间很大。”
“不不不,我只是一个刚出世的毛头小子,你的支持才是我进步的动力。”
杨彩云看着这个身材高大,面容俊俏,且又会说话的小伙子,不觉中多了些友好。
“彩云姐,刚才李副乡长说让我通知一下这几个人开会,你看怎么通知啊?”郝建人生地不熟,虽然手拿任务,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杨彩云立马睁大了眼睛,说道:“李副乡长让你通知的?”
郝建点了点头。
杨彩云心存不快,刚才的高兴劲转瞬抛到脑后去了。这小子一上班,李副乡长就给他派任务,照此速度发展下去,我的事都让他干了,那我去干嘛啊。想到这,杨彩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话本,扔给郝建,说道:“呐,按着这个电话本通知。”说完,又低着头看起了报纸。
郝建明显地感觉到杨彩云前后的变化,单纯的他不知道其中个由,接过电话本,来到电话前准备通知参会的人员。
对于新人郝建来说,看似一件小事,却是一件十分棘手的大事。吴鹏达如此安排,亦有他的道理。作为新人,需要的就是考验,看看他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其实更深层次的是在敲打郝建,这儿都得听我的。杨彩云是老机关,这层意思她还是理解不透。
郝建看着纸上的参会人员,上面姓和职务,却没有名字。一时间郝建急的抓起了脑袋。杨彩云看到这一幕,从牙缝里“哼”了一声。
郝建无奈地走到了杨彩云身边,说道:“彩云姐,还是你来通知吧,你看我是新来的,上面的人我一个不知道。”
杨彩云也不想耽误工作,接过名单说道:“郝建,一般来说领导交代给谁任务,就由谁来完成,姐看你新来的,也不想为难你,我就勉强帮你一次,不过说好了,只帮一次。”说完,拿起电话,开始熟练地拨打着电话。
杨彩云的熟练程度,让一边的郝建有些刮目相看,杨彩云居然能不看电话本准确无误地拨打着每一个电话。对于杨彩云来说,这些事都是每天重复的事情,背都背住了。
很快,杨彩云就通知完了,然后有些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忙完了这件事,郝建想起了自己的食宿问题。便再次与杨彩云交流道:“彩云姐,李副乡长让你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
啥事都扯上姐啊!杨彩云有些不耐烦,一段非常精彩的笑话,刚刚看到精彩部分,抬起头说道:“麻烦你下次有事情一起说完,好吗?你刚才说,李副乡长让我安排宿舍?”
“嗯。”
杨彩云面色又有些舒展,说道:“好吧,她让你去哪个家?”
“二排西屋。”
“哦,好吧,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你自己先收拾下吧。”对于李副乡长的这个安排,杨彩云感觉到有些微妙。因为二排西屋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就是因为当年的农科员饮酒过量,死在了那个家,此后就再也没有人回去住了。虽事情已经过去五六年了,但农科员的死至今让人略有微词。
杨彩云打开房门,匆匆交代了几句,便逃离似的离开了。
郝建看到这间不到5平米的家,里面布满了灰尘,桌子上竟然还有老鼠屎。这间屋虽长久没有人居住,但屋内的家具还算齐全。一张床,一个办公桌,还有一个柜子。
想到自己一个人独享这间屋子,郝建兴奋地开始收拾起来。
中午时分,吃羊肉了,所以杨彩云把下乡的干部陆续都通知回来吃饭。大家看到尘封已久的西屋再次敞开时,不由得神色紧张起来,尤其是和农科员一起喝过酒的人,分管农业的邓明镇长便是其中的一位。
没等大家询问,杨彩云已经大喇叭开始宣传,不到一会功夫,乡府里的人都知道来了一位大学生。但大多数人不关心郝建的到来,而关心的是这间屋子终于被打开了。
据说,当年农科员小李因为工作的事情与吴乡长发生了口角,吴一怒之下便停了他的职。晚上,小李便在自己屋子里自杀了。后来,经公安刑侦侦查,属于饮酒过量死亡,但更多的人不相信这一事实。所以小李的死亡,终究成了一个谜团。
也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吵吵嚷嚷,冲进一伙人来,有的肩扛锄头,有的腰别柴刀,有的手握短棍,郝建心里一毛: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冲击人民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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