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可这个年轻人家里的老娘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横竖看儿媳妇不顺眼,又心疼儿子每天半夜都要推磨打豆浆,竟然勒令大着肚子的儿媳妇,每天半夜替自己的儿子干活。
有一天晚上,儿媳妇推说肚子不舒服,不想上磨,儿子心善,偷偷替媳妇干活,不想却被老太婆发现,拿着扁担去追打自己的儿媳妇。
这一打,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在那个法制不健全的年代,死个人没啥大不了的,娘俩日子也一样过,可在媳妇头七那晚,男人半夜起床小解,却发现家里的磨盘自己在动,有个还没长出眼睛的小孩,坐在磨眼上,哇哇地看着自己大哭。
男人被吓晕过去,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老娘已经死了,就死在磨盘上,整个脑袋都塞进了磨眼,被磨盘挤压成了血浆……
谁也想不明白,只有拳头大小的磨眼,究竟是怎么让老太婆把脑袋塞进去的,乡下人一传十、十传百,都说推磨的那个,应该是回来索命的儿媳妇,至于坐在磨眼上的小孩,自然就是那个还没出生就夭折的婴儿了。
这个“鬼推磨”的故事,我原本一直都当笑话来听,没想到今天,我居然亲眼看见了!
“轰隆隆”的磨盘转动声,将我从走神中拉回到了现实,而紧接着,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小腿肚子一哆嗦,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老李低着头推磨,他脖子上的死人头居然悄无声息地滚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磨眼的位置上,伴随着磨盘“轰隆隆”的摩擦声,头骨被挤压变形,就这么在我眼前碎裂开,一点点被研磨成了血浆。
那些血浆途径磨盘下的凹槽,形成一条血线,从磨盘上缓缓往下流淌,汇聚在老李的脚下,逐渐形成了一大滩黑色的鲜血。
鲜血中突然迸出了两颗眼球,从小院中跳将起来,直接蹦到窗台上,眼球上爬满血丝,眼神聚焦,直勾勾地看着我。
“啊……啊!”巨大的惊恐在一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再也憋不住劲,张开嘴发出了惊悸的叫喊。
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划过夜空,那具推磨的无头尸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脚后跟打转,僵硬地转过身体,朝我的房间缓缓走过来。
“不要……不要……你滚!”
看着缓缓靠近的老李,我发出了无措的惊叫,来不及细想,就将手里的一张符纸丢过去。
符纸在空中打着卷,居然自动贴在了虚掩的窗户上,“啪”一声,门窗紧闭,老李那具无头尸也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以为没事了,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喘着粗气转起来,可谁知,我刚站起来没多久,大门的方向,就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人使劲撞门,每次停顿的节奏和力度完全一样。
是老李,他要进来!
“妈的!”惊恐到了极致的我,内心深处反倒充满了愤怒,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黄大褂用来宰鸡的那把菜刀,大步走向了大门的方向。
门板“吱呀吱呀”地晃动着,摇摆不定,我壮着胆子往前走,大喊了一声,“老李,我*你妈的有完没完!”
梆!
我将手中的菜刀狠狠跺在了摇摆不定的门板上,刀锋潜入门缝,深入半寸,随后,门板居然开始往外渗血,浓郁的血腥气散开,就像一条小河似的,流淌在了我的脚下。
被撑开的门缝中露出半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发出阴渗渗的狞笑,不是伴随着磨牙声,“小王……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我的脖子好疼啊,好疼啊……”
门缝中迸射出一只眼球,砸落在地板上,眼球深处,反射出老李那张布满狰狞的脸,望着我“咯咯”冷笑。
那只眼球像乒乓球一样,在地上弹来弹去,滚落到了我的脚背上。
我与那只血淋淋的眼球对视了一眼,双眼顿时一黑,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
“啊!”我脊梁骨发炸,伸手在空气中胡乱,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浑身冒着冷汗。
“原来是个梦!”我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定了定神,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我居然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起身下床,正打算去厨房弄点东西把肚子填饱,可一开门,我却立马愣住了。
黄大褂家的门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指甲划痕,这些划痕有深有浅,像是被人用锥子凿在上面一样,很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
两指厚的门板,差点被刨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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