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她从噩梦中惊醒。
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挂满的狼狈的汗水,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反而让她忘记是怎样的噩梦让她这么恐惧。
已经是第二次从噩梦中惊醒了,这个夜漫长的让她看不到白昼。
那又怎么样?
总不能因为惧怕噩梦,就不睡觉了。
长发青年抱着本体站在门外,听到屋内一声钝响,眉心一蹙,想要闯进去又强行抑制。
“第三次了……这孩子一点都不可爱,把身体交付给我就那么难吗?”
夜晚赋予他白天所没有的妖异风姿,青发下红光一闪。
“说什么呢你这家伙,”因为顾虑主公,所以用气音说话的大和守安定站在楼梯上,用看痴汉的目光嫌弃的瞅着他,“主公是女性,不要大晚上的在她门外说一些奇怪的话啊!”
“嗨嗨,嘘,不要吵醒主公。”
“是谁行踪可疑的?”
两个付丧神就这么一边压低声音吵架,一遍下楼,到了楼梯口又谁都不肯走。
或许是他们神经紧张,总觉得那些暗堕刀剑要搞大事,但是为什么菊一文字则宗就睡的那么香呢?
等等——
“不是错觉吧?”
“地面……好像在晃动?”
三十秒后。
眼前天旋地转,甚至在巨大的震感之中,屋舍都开始坍塌,他们才真正的惊慌起来,也顾不得一入睡世界毁灭都叫不起来的菊一文字则宗,冲上了二层。
拉开纸门后,一眼就可以看到安睡的八神真昼——简直诡异,她怎么会那么快入睡?而且警觉性那么强的人居然这样都没醒?
唯有笑面青江觉得有些违和,不是说他对莺丸有什么意见,只是无法忽视心中的不安。
虽然满嘴黄段子被冷淡的八神真昼殴打了不止一次,但是在感知异常这一点,身为斩鬼刀的他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他抬起刀架住八神真昼挥下来的手掌,自知根本挡不住她,在她打人之前语速极快地说:“主公不妨好好想一想莺丸来的目的即使美人计没有成功但是他的确逐步得到了我们的信任瓦解我们的戒备……”
八神真昼的手掌打在他的头上。
笑面青江满嘴跑火车之后经常有这样的后果,他表示完全习惯……个鬼啊!
冷淡的少女打中他的头之后并没有收回手,而是凭借着踩着高跟鞋高出一厘米的微弱优势揉乱了他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到眼前,嫌弃的吹开指间青色的发丝。
笑面轻僵:“……”
“放轻松,你太紧张了,晚上睡不好就容易脱发,刀得到人身之后还真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呢。”她说完之后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走开。
“……”
谁特么的想和你说这个?
本丸很大。
可以说是一座城池,走上一天都不能看遍。
暗堕付丧神全部居住在本丸的深处。
八神真昼去给鹤丸国永送药。
那家伙被吊了三天,不说三天内刮风下雨染上了重感冒,就是绳子和脚腕的摩擦也能造成严重的伤口发炎,即便是付丧神也不能无药自愈。
莺丸出阵之前特意拜托八神真昼,后者问他为什么这么关照鹤丸国永那只黑鹤。
莺丸说在这只鹤丸国永在外叛逃的时候,是他斩杀了陪伴在他身边的烛台切光忠。
所以哪怕在鹤丸身上吃点亏也没什么,毕竟那只黑鹤吃的亏是再也回不来的伙伴。
之所以拜托八神真昼,而不是歌仙兼定或者笑面青江,是因为她的实力进去之后是绝对不会被打死的。
本丸的深处是彻彻底底的沼泽。
送药不是主要目的,这个莺丸知道,他只是给八神真昼提供一个合理的理由,省得她一言不合直接打进门去。
乌云遮天蔽日,边缘泛着赤红色的光,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气息,风吹过假山的声音像是鬼在哀嚎。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来到本丸的那种被窥视感。
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血红色的眼睛一双双的睁开,世界安静了下来,高跟鞋的声响一声又一声,规律又诡异。
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被鬼屋支配的恐惧。
……尽管装神弄鬼的工作人员都被她徒手撕了,要不是凛学姐拦着。
再然后她每次逛鬼屋都深觉人生真特么寂寞如雪。
辣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拿着绘画极其抽象的莺丸画的地形图,八神真昼找到了鹤丸国永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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