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很傲性,爱理不理的那一种,哼着声就像只用鼻子出气,穿着破旧的西装却打着官腔以为自己是多大的领导。
陈文看上的是路对面这片地,或者说是这片废墟般的旧房。
陈文打听了一下,最大的一片平房有一亩多地,属于村粮食站的,这一代过去是国有单位最集中的地方。
现在很多人对粮站没有概念,这种机构被时代淘汰,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即使被遗忘也是一段不可抹去的历史。
过去粮食是国家集中管理的,按人头和年纪分配,有细致些甚至会按你的职业来分配多与少。
那年头想买粮不是说有钱就行,还得拿着粮票和粮本按家里的人头去粮站买。
所有的物资统一分配,买粮得有粮票,买布也得有布票,限制得很严格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
国有制年代,各类的铁饭碗风靡一时,在那个年代的人眼中进了国有企业就等于是吃上了香饽饽,捧起了铁饭碗就一辈子衣食无忧。
百货公司,烟酒公司,钢铁公司,几乎各类和生活有关的资源都有专属的机构在管制。
在没改革开放之前,粮站也是其中之一,事关温饱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能在粮站上班那绝对是全家光荣的事。
买粮的时候,人家手只要一抖就能多给你一点,不爽的话也可以给你发霉的陈粮,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可是每家每户的头等大事。
粮站的人曾经大权在握,高高在上,是个人得吃饭就得巴结他们,甚至是其他国有单位也得来献殷勤。
在那个年代,这几乎就是生杀大权,他们的心情甚至可以决定一家人一辈子的温饱问题。
但这都是过去了,一切都付水东流,粮站已经成了一个历史名词。
好汉不提当年勇,老是提的话就证明他现在怂了,只能活在过去靠意淫享受所谓的辉煌。
眼前的这位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打着官腔,和他说话让人特别的恼火。
粮站早就树倒猢狲散了,这最后一任站长叫陈德伟,一开口就哼声哼气的那种:“我们这粮站是留着见证历史的,卖什么卖啊。”
而且他话里言间有些发酸,看着对面如火如荼的开工似乎很不爽一样。
口气眼高于顶,蔑视一切,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
穿着发灰的旧西装,工资都没有就拿点少得可怜的退休金,实际上穷得响叮当但还要拿腔拿调的特别可恨。
嫌贫恨富,恼火那些和自己差不多,这种人的心态很偏激,从他那种刻薄的长相就不难看出。
管叔也压着火,耐心的说:“你们这都破成这样了,说难听点村里哪个房子都比这新,留着也没什么用。难得有人想买,变现以后给员工发点福利不是很好吗?”
国有制下岗浪潮过后,很多单位都会选择卖掉集体资产,变现后大家发点钱或买社保什么的,这在各国各地都是见怪不怪的事。
陈文已经懒得和他说话了,抽着烟玩着手机,这种散漫的态度让这位站长大人更不爽。
他摆的姿态很高,仿佛陈文是低三下四的来求他,而他和过去一样可以大开恩典的给你几粒米。
就算不卖给你,肯和你说话那都是恩赐,你应该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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