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良久,拜服道:“姑娘琴技,在下叹服,还请告知此曲之名。”
任盈盈扶了一礼,轻声道:“黄庄主不必客气,此曲名为‘笑傲江湖曲’,让黄庄主见笑了。”
“不敢!”黄钟公摇了摇头,一脸赞叹道:“此曲似乎需要琴箫合奏,但姑娘仅凭一己之力,演奏如神,实让在下叹服!”
任盈盈这次并未客气,轻轻点头,再客气就是矫情了!
这时向问天站了起来,朗声笑道:“我这几位朋友,斗胆领教四位庄主的技艺,不知另外三位庄主身在何处?”
黄钟公已为任盈盈琴技折服,知道这是真正的高人,也不敢轻怠,看向丁坚与施令威道:“去请其他三位庄主过来!”
江南四友隐居梅庄,一向孤高,黄钟公于琴艺上输了,见对方又挑战其余三人,难免有些不忿,琴棋书画总不能全输了吧?
过了一会,一个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走了进来,这人眉清目秀,只是脸色泛白,似乎是一具僵尸模样,令人一见之下,心中便感到一阵凉意。
黑衣老者手中拖着一个棋盘,上面有一黑一白两盒棋子,刚走进来,便朗声道:“听闻有高人在琴艺上折服大哥,又挑战我兄弟三人,在下梅庄二庄主黑白子,这便请了!”
黑白子说着,目光在我、任盈盈、向问天、绿竹翁身上扫视。
我站了出来,笑着道:“在下有一棋局,请二庄主赐教。”
黑白子把手中棋盘一横,言道:“请!”
我也不客气,把两盒棋子拿起,然后以黑子布下一个棋局。
他对棋艺没太大研究,却记得“珍珑棋局”的摆法,自从内力大为精进,修炼九阴真经的心法,精气神似乎有所提高,他的记忆力也跟着精进,堪称过目不忘。
“咦?”珍珑棋局一摆下,黑白子便惊咦一声,目光炯炯的盯着手中棋盘,一动不动,好似入了魔。
任盈盈、向问天、绿竹翁都大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这人的棋艺竟然如此厉害?
黄钟公一见二弟的模样,就知道遇上对手,能否取胜实难两说,只能抱希望于三弟四弟了!
不多时,又有两人走进大厅,后边跟着丁坚与施令威两人。
其中一人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一根头发也无,右手提着一枝大笔,衣衫上都是墨迹。
另外一人髯长及腹,左手拿着一只酒杯,脸上醺醺然大有醉意。
黄钟公笑着介绍道:“这是三弟秃笔翁,四弟丹青生。”
秃笔翁与丹青生听闻有人来梅庄较艺,先是赢了大哥,又挑战他们兄弟三人,很是不忿,目光往我等人扫视过去。
我等人却交换了一下眼神:“动手!”
任盈盈、向问天、绿竹翁三人身形闪动,便来到房门处,很是迅捷的把屋门关上。
我迈着凌波微步,只两步,来到黄钟公身侧,一掌拍出。
事出突然,黄钟公见几人的动作,便知不妙,却也不太担心,对自己兄弟众人的武功很有信心。
见我一掌派来,黄钟公面露冷笑,运起全身内力,猛然一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气劲四射中,黄钟公的身子倒飞数丈,落在大厅一侧,口中鲜血不要钱似的吐了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大哥!”
“庄主!”
秃笔翁、丹青生、丁坚、施令威同时惊呼出声,一脸的震惊莫名与难以置信,唯有黑白子还看着手中棋盘怔怔入神,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迈起凌波微步,左迈一步,右跨一步,便转到了秃笔翁身侧,又是一掌拍出,秃笔翁提起手中大笔相迎,伴随着一声脆响与四散的气劲。
大笔折断,秃笔翁飞扑而出,落在地上受了重伤。
接着丹青生、丁坚、施令威,以及怔怔入神的黑白子都落得同样下场。
一时间技惊四座。
第一百三十八章任我行
向问天、任盈盈、绿竹翁虽然知道我武功高强,但见到六位隐退江湖多年的高手,败得这么干脆利落,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颠覆三观。
打完收工,我拍了拍手,笑道:“办正事吧!”
向问天对梅庄的事情早就打听详尽,在四位庄主身上搜了起来,搜出一大串钥匙与四把钥匙。
众人把四位庄主、丁坚、施令威等人绑了,又把梅庄内的下人都控制住,一齐来到大庄主黄钟公的居室,继而走进内室。
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向问天上前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他握住铜环,向上一提,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向问天平放在地上,喜道:“教主就在这里面!”说着便向洞中跃入。
任盈盈、绿竹翁相视一眼,都有喜色,跟着跃下。
我脚步挪动,也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是个地道。
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向问天从怀中取出一!长!风!文学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
众人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向问天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
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
我无语。只记得任我行被囚禁在西湖底,没想到一个通道,设了这么多道门。
随着一扇扇门被打开,壁上与足底已十分潮湿。怕是已深入西湖之底。
众人继续前行。终于。又来到了一道门前…
这是一道铁门,门上有四个钥匙孔,向问天拿出从四位庄主身上搜出来的四把钥匙。分别插入四个钥匙孔,依次转了几转,听钥匙转动之声极是窒滞,锁孔中显是生满铁锈。这道铁门,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打开了。
向问天运劲向内一推,只听得叽叽格格一阵响,铁门向内移开。
铁门一开,一阵霉气扑鼻而至,向问天、任盈盈、绿竹翁纷纷快步走了进去,一脸的望眼欲穿。
我跟着走了进去,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
除了老任,还有谁来?
任我行正站起身来,身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呛啷之声,乃一根根细小的铁链自行碰撞作声,只见他双手手腕和双足,都套着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
任我行看向来人,激动地身子发颤,双眼冒着精光,颤声道:“盈盈!是我女儿盈盈?你怎得来了?快过来!让爹爹好好看看!”
任盈盈走进囚室时,便去了脸上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美艳的面孔。父女俩相隔多年未见,任盈盈当年更是一女童,任我行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任盈盈快步上前,跪倒在任我行身前,已是泪流满面:“都是女儿不孝,方知爹爹被关在这里,来得太迟,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向问天与绿竹翁齐齐跪倒:“拜见教主!”
任我行“哈哈”大笑,意气风发道:“好!很好!老夫没有看错你们!梅庄的人已经拿下?”
向问天一脸激动道:“教主宽心,梅庄的人已全部擒下,属下这就锯开教主身上的铁链。”
向问天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钢球,球上嵌有一粒小小的钢珠,轻轻转得几转,拉出一条极细的钢丝出来。这钢丝一端连在钢球之上,丝上都是锯齿,却是一把打造得精巧之极的钢丝锯子。
他显然早有准备,拿着钢丝锯子锯起任我行身上的铁链。
任我行微微颔首,这才看向我,问道:“这位小友是?”又看了看女儿,莫非是女儿的情郎?
任盈盈说道:“爹爹,此行多亏林公子出手,制住江南四友,我们才能救你多困。”
“哦?”任我行眼中陡然有精光闪烁,意外的看着我,江南四友的武功虽然不被他放在眼里,却也是江湖上实打实的高手。那黄钟公更是内功深厚,武功不输向左使,江南四友竟被这小子制住?
女儿不会骗自己,这小子武功竟然这么高?
任我行想不通,心存疑虑,却也不说,拱手道:“多谢林兄弟出手相助,后生可畏。林兄弟既救老夫脱困,老夫也不能没什么表示,待我重掌日月神教,向兄弟为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你便为我教的光明右使,你我三人同掌大权,你意下如何?”
向问天虽然早就贵为日月神教左使,但现在跟了老主子又被重用,还是激动的不行,这份忠心硬是要得。
反观我,就有点无语了,任我行这厮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重掌日月神教拉个帮手?
想了想,我觉得做个光明右使也没甚么,反正需要与老任合作,当下笑呵呵地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
任我行面露意外,朗声笑道:“甚么事?林兄弟救我脱困,有事但说无妨!”说着看了看女儿,莫非这小子是要提亲?
我可不知道老任已经有点想招他做女婿的意思,直言道:“在下有一个小妹命在旦夕,找平一指医治,需千年雪参方可!”
“哦?”任我行更为意外,没想到是这么件事,沉吟片刻,笑道:“便依了林兄弟!”
我拱手道:“多谢教主!”
任我行脱困,千年雪参有望,一时间囚室内的人可谓皆大欢喜。
第一百三十九章吸星大法
梅庄,大厅内。
只听一人“哈哈”大笑,笑声声震屋瓦!
我挑了挑眉,看着意气风发的任我行,没想到老任的内功这么高?竟然比他接受了无崖子毕生功力前,还要高上不少。
也就是说,老任竟然比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个级别的武功,还要高上一些。
这让我有些意外,看来任我行被囚禁的这些年,克服了吸星大法的隐患,武功大为精进,不愧是boss级别的人物!
任我行意气风发的看着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丁坚、施令威等人,大笑道:“你们当年效忠于我,后来反悔,效忠于那东方贼子,现如今老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向我效忠,否则死!”
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丁坚、施令威面色各有不同,有的面露沉吟,有的意动,有的看向黄钟公。
黄钟公略一沉吟,叹了口气道:“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但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文学十二年来,清福也已享得够了。人生于世,忧多乐少,本就如此……”
言下之意,却是不屈服了。
“大哥!”黑白子面色微变。惊叫一声,显然意见有些不同。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黄钟公一眼,没想到老黄还是位侠士,当初加入魔教,竟然是想行侠仗义,作一番事业?想想也是醉了!
如今老黄慷慨赴死,倒让我高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老夫就成全你!”
黄钟公慷慨赴死,任我行并没有欣赏的意思,任谁被人关押了十多年。看见‘牢头’也不会有什么好感。老任肯招揽一番,已经尽显枭雄风范。
任我行一掌往黄钟公头顶拍去,这一掌带着他毕生功力,掌风凌冽。气势惊人。竟将黄钟公身后的桌椅刮地倒飞而起。
众人无不震惊。看来任教主的武功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任我行也存了震慑众人的意思,这一掌用了全力,然而让他震惊的是。一个手掌突然出现,与他硬碰硬的对了一掌。
两掌“嘭!”的一声撞在一起,劲风之凌冽,刮得任盈盈、向问天、绿竹翁等人皆倒退几步。
任我行只觉得一股雄厚的内力传来,忍不住后退数步。
我也小退一步,甩了甩手掌,单论内力的“量”,老任已不输无崖子,甚至犹有过之,但是论起内力的“质”,还是不如无崖子的北冥真气。
虽说无崖子武功停滞三十年不前,老任能以“吸星大法”赶上“北冥神功”的正主,也端得厉害。不过与我的一百多年既雄厚又精纯的内力一比,老任还是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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