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四个方向一弹。
李小龙从车窗探出头,看了一眼河沟,发现几滴血溅在石头上,李小龙明白了,万显明从碗里蘸出来朝四方弾飞的不是水,而是鲜血。
“陈叔,是血。”李小龙关了窗,凝重地看向陈大宝。
陈大宝手一抖,差一点将方向盘打歪,赶紧踩了一脚刹车,车停了下来。
陈大宝赶紧将胸口有一个血巴掌印的外衣脱下,问李小龙,“有什么办法将这件衣服弄干净吗?”陈大宝口中所谓的弄干净,并不是指洗干净,或者扔掉,而是利用玄学的方法弄干净。
“有。”李小龙回答。
“什么办法?”陈大宝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
“跟着他们,等他们将李万奎的尸体放下来,将这件衣服盖在李万奎的尸体上,然后……”
陈大宝开着车,慢慢地跟着。
万显明等人走出了周家寨的范围,并没有直接往河沟走,而是上了水泥路,又下了水泥路,朝左边两山之间的沟壑里走去。
万显明将一直端着的碗放在水泥路和沟壑之间的地方,然后,高声唱了几句什么,拿出一把拴着红布的尖刀,一刀将碗砍成两半。尖刀就插进泥土里,红布就在破碎的碗口边轻轻摇摆。
万显明又拿出一蝶纸钱,打火机点着了,烧了一张,往前走三步,又烧了一张,如此这般,朝着沟壑伸出走去。这条沟壑,是要往山上去的。
车自燃不能继续开了,陈大宝继续往前开,在前面某个宽敞的地方停下,和李小龙下了车,返回那个沟壑,就看到万显明他们已经顺着沟壑走了一百多米。
李小龙和陈大宝连忙跟上,一路上,看到的都是一堆一堆烧过的纸钱痕迹,倒是没有了鲜血。
李小龙和陈大宝在后面跟着,就觉得奇怪,因为万显明等人一直没有回头看他们,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们的目光甚至没有看向左边或者右边,因为,他们一直都是看着前方,脑袋没有转动过。
难道不能回头?
为什么李万奎的尸体要用黑布盖住,这不符合逻辑。为什么李万奎的家人不在这里,万显明就这样善做主张,利用这种方式将尸体运走?
难道万显明没有发现自己和陈大宝?这不可能。
那,万显明他们要把李万奎抬到哪里去?
为什么遇到水要走水里,为什么遇到山要走阴暗的沟壑。
突然李小龙停了下来,附下身去。
陈大宝也跟着附身,低声问道:“怎么了?”
“陈叔你看。”李小龙指着地上的脚印。
是脚尖的脚印,而不是整双脚的脚板底印记,只有脚尖的脚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八双脚的脚印都是如此。
“为什么要踮着脚尖走路?”陈大宝好奇地问。
李小龙对于这些,并不知道,如果打电话询问薰薰,就会得知结果,但他和陈大宝距离前面的万显明等人距离不过一百多米,因为万显明等人一直没有回头,所以看不到他和陈大宝,但是李小龙知道,万显明一定知道他们跟在后面,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回头而已。
这两座挨在一起的山不高,但是沟壑却很深,最深的地方,有七八米,沟壑中,杂草,荆棘,倒钩刺,藤蔓等等丛生。
李小龙都佩服,这个沟壑平日里走都要双手双脚并用,而且这种阴暗的地方,蛇虫之类的无数,这帮家伙竟然一直踮着脚一直不停歇走了这么远。
陈大宝自从在车里将胸口染着血巴掌的衣服脱下后就揉成一团拿着,此刻,已经满头大汗,胖乎乎的秃头上汗珠就像荷叶上的露珠,十分大颗。
前面是一个拐弯,李小龙和陈大宝走近,发现这个拐弯的沟壑大概有六七米。
但是,李小龙和陈大宝刚刚走出这个拐弯就呆住了。
因为,抬着担架的几个人不见了,就连万显明等四个没有抬担架的也不见了,担架就放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黑色的布盖着担架上的人。
李小龙的脊背一阵发冷,眼皮直跳。
“万显明他们把人抬到这里就跑了?这帮狗日的。”陈大宝骂了一句,“小龙,把衣服盖在李万奎尸体上,我们走吧,这里让人瘆得慌。”
李小龙更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要不是陈大宝女儿是他女朋友,李小龙这个未来女婿要对未来老丈人好一点,只怕李小龙早就溜之大吉,更是不会踏进这个沟壑一步。
陈大宝倒是胆子大,拿着衣服就要上前。
李小龙一把拿过,“陈叔,我来。”
“你来。”陈大宝立即松手,站在原地。
李小龙一愣,看了一眼陈大宝,拿着衣服,走到担架前,弯下腰,手抓住黑布的一角,就揭开了。
就在李小龙解开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陈大宝尖叫了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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