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大宋后,梁范感觉自己越发不同。
那种叫做责任感的东西,似乎越发强烈。原来,或许只是个人一些心愿,眼下已经变作钱四、曹珍、陆游、辛次膺,以及纨绔们的寄托。
责任感既要求利己,又要利他人、利家国、利天下,自觉主动地做好分内分外一切有益事情。
梁范觉得自己有驱动一生都勇往直前的不竭动力,能感到许多有意义事情需要去做,如此,才能感受到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才能得到人们的信赖和尊重。
几个人表达完意思,便不再多说什么,校场的热闹渐次下去,他们也寻一个树荫坐下。
赵洪进看着潘飞浪,“老潘,看不出,你那大喇叭一般的嘴,也能守口如瓶。”
潘飞浪笑一声:“老赵,能过眼前难关尚不知晓,既然选好路子,当然是要使出浑身力气,不敢半分藏匿。俺看起来直肠子,他们戒备也会放松一些,不当回事,不然,怎能打探到风声。或许这就是装疯卖傻的好处吧。老赵啊,咱俩还分什么彼此,你的不就是俺的,俺的也还是俺的,咱们去想些法子,帮范哥儿度过这一关,若是跨过去,将来有的是表现机会。再者说,你一个喝花酒都不招歌姬之人,会因为轻薄侍女名满临安,说出去谁信,还有被遣散的那些,只怕日子比在你家还逍遥吧。”
赵洪进脸变得十分紧张,“谁跟你说这些的,莫要胡说……”
“谁不知晓,这临安有名的混蛋,可有几个是真混?要么自污,要么被老子逼着给家里摸黑,可有一个是真的疯傻?”
唉,话不能说穿,说穿便没了意思,世家大族为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可是花不少心思,贪腐的,弄权的,圈地的,反正不能让人说好,当然也不能让人恨死,这中间技巧,可是难题。
说到此,几个人意识意兴索然。
不过,潘飞浪话说得实在,梁范能过关,他们的未来也就不是梦,过不了这一关,大家一拍两散,各自岁月悠悠去吧。
赵洪进点点头,“也罢,俺们使出全力,下面听任各方神仙试招,不过,这王医师他们手段到底是甚?莫非你还藏着后手?”
潘飞浪顿时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俺要知道却不说,马上变成水里游四条腿那个!”
“好,好,不说,不说,知道你愿意当王八!”
“滚,你才当……”
几人闹作一团,远处,梁范他们还在原地。
“这王医师手段,究竟是什么?”
纨绔们去后,曹珍皱着眉问。他不是文官,对朝堂上这帮使诈之人有些摸不清门道。
梁范和钱少卿互望一眼,俱是叹气。
王继先手段,不难推断。只能是用卑鄙手段,找些什么由头,夺走梁范和钱四火炮指挥权,甚至于,想办法直接架空火器监。毕竟,论起官家对格物认知,他王继先才是当世第一人。谁让这厮怀着赵构生儿子的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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