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大地开始颤抖,百兽惊惶。
哞哞!
此起彼伏的哞哞叫声就好比行军的号角,高亢而又雄浑。
这是大自然最伟大的奇观,荒原气候的逐渐转冷,造就了这数以十万计的甲牛大军集体迁徙,为了种族的生存,繁衍,他们必须在荒原还未完全封冻之前远涉万里,去荒原以南的身处寻找到更加丰美的水草之地。
刚跟着大部队跑上一个小土坡的薛天小心翼翼的放下背上的连子耀,呆呆的看着土坡下这幕甲牛大军迁徙的壮观景象。
薛天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一幕壮观的景象,这不由让他想起了前世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非洲角马迁徙的场面。
同样是大规模的族群迁徙,同样是草原生物命运的既定走向,只不过角马迁徙的过程中,狮子、豹子、鳄鱼、河马等等天生的猎手都会是它们前进路上的阻碍,所以过程难免有几分悲壮。
而甲牛群的迁徙则就不一样,它们虽然不是天生的猎手,但仅凭着自身如象般庞大的身躯和坚硬的皮表外壳,也足以让那些凶残的猎食主义者们匍匐,震惶。
所以,荒原上除了天灾以外它们基本上没有天敌,这一点,从周围的环境中再听不到往日里整天不绝的野兽嚎叫声就可以辨别得出来。
尽管再庞大再壮观的景象也终有结束的时候,特别属甲牛迁徙这种全程都处在高速流动中的震撼画面时间最短,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如黑色汪洋奔腾而过的甲牛大军便从天的这头跑去了天的那一头,裹携着漫天的尘土和轰隆隆的声响消失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
甲牛踏过的荒原大地上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破烂不堪的草皮,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蹄坑和翻卷着黑色泥土的沟壑。
当然……在这片疮痍大地上,也少不了一些或是已经变成了肉泥,或是还在泥地沙坑中做着最后挣扎的牛群淘汰者。
再强大的种族迁徙都难免伤亡,荒原之王甲牛也不例外,每年的迁徙历程中,都会有数之不尽的甲牛折骨半途,它们或是体弱或是老迈,因跟不上大部队急促的迁徙步伐而被淘汰,在疲乏力竭之际,有的瘫软在路途上挣扎哀鸣,生死听天而决,而有的,则是在倒下的一瞬间便被自己同伴的铁蹄踩踏成了一摊摊的肉泥,从而成为了其它荒原种族的意外惊喜,成为了人家过冬的食粮。
呼吸着天地间弥漫不散的浓浓血腥味,看着疮痍大地上那一摊摊或是完好或是稀烂的甲牛肉,薛天满脸的亢奋加欣喜,心想,这特么够吃一年的了吧!
不止是薛天,土坡上包括刘奎在内的所有人,在看到面前的这番景象之后,也都笑了,笑的很欣慰,很贪婪。
大灾之后必有大福,这是老天爷给的福泽,薛天不准备辜负它的这份苦心,当然,早已被粮秣问题折磨得好几天没睡好觉的刘奎也决然是不会辜负的。
“全队听令,只要是还能动弹的,都给老子刮牛肉去!”
发一声喊,刘奎第一个冲下土坡,挥舞着一把不知从谁身上掏来的短刀,直奔那些个瘫倒在泥地里的甲牛就冲了下去。
……
……
暮色昏昏,气候渐寒,大晋西北边洲第一雄城天北城的上空,硝烟袅袅,青石砌成的高大城墙上,一杆黑底白边的晋字大旗被战火烧去了半边,残破着身体在朔风中哗啦啦作响。
敌阵里收兵号角的余音已经落下,艰难抵抗了一天之久的大晋兵卒稀稀拉拉的躺倒在城墙垛口下,裹伤的裹伤,发傻的发傻。
战争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饶是大晋军方做的防御准备足够充分,但在联盟敌军不记伤亡并且如浪潮般汹涌的攻势下,也很快显露出了不支,最为严峻的时候,还几度被人家攻城的跳档军卒杀上了城头。
燕飞蹲坐在一处被敌人投石机摧毁得破破烂烂的角楼旁,低着头,用抹布认真的擦拭着黑底皮靴上的血渍。
随意放在身侧的军配执刀已经卷了刃,上面血糊糊的,如果不是将主的脑袋在开战之初就被人家割了的话,他很想提着这把刀去到他的面前,然后大声的告诉他,小爷我今天砍死了八个登上城墙的敌人。
透过角楼城壁上的缺口,燕飞看了一眼城外排列得密密麻麻的联军军帐,清秀甚至是有些青涩的面庞上不由浮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老师啊老师,这回你可害死我了,你去就去了,临死之前还非得弄个什么贪狼星将现于西北的鬼话出来,现在好了,贪狼星没出现,你徒儿我可就要去地下跟你团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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