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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我把孩子放开也可以,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那女人和自家男人对视一眼,最终两人都是长叹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说了一遍。
他们家本是住在共安村的,一家四口虽然说不上富裕,但解决温饱是绰绰有余的。尤其是家里的男人在去年开始和别人跑工程以后,家里的日子便不再过得紧巴巴了,生活也有了奔头。
偏偏在这个时候家里的老爷子死了,虽然走的时候还算安详,但在操办丧事的那几天家里接二连三地发生奇怪的事情。
“老爷子当时是坐在躺椅上走的。我和丈夫两个这几天忙着招呼乡亲搭灵堂,根本没空去管宝儿。谁知道等我们忙空了再回过头去找宝儿,宝儿就一个人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脸还阴沉得很,就和我们家老爷子那神情一模一样!”
听女人这么说,我下意识地松了松怀里抱着的孩子。
这小孩子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何来阴沉着脸一说?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小孩儿阳气弱,但是生气足啊。因此和一些生气旺盛的小孩儿在一起,不少郁郁寡欢的人心情都会开朗起来。
“可能只是你们的错觉吧……你们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用针扎孩子啊。”
“小事?”那家的男人听我这么说不干了,从腰上将一个麻袋给打开让我看。
这麻袋里装着的全是米,只不过这些米全都变成黑黝黝的一片,就像是被墨水给染色了一样。
“这些米全都是我爸头七的时候我给洒门口的。本来是两个黑乎乎的脚印,但神婆说这是脏东西,要跟着我爸一起下葬绝对不能留在家里。”
看着这些黑米我也不淡定了,这死人头七回魂是常理,但是回魂能把米给踩这么黑的那就不同寻常了。毕竟寿终正寝的人对这一世应该了无牵挂了才对,不该有这么大的怨气。
见我不说话了,女人走过来将小孩儿从我怀里抢过去。她拍了拍孩子身上的衣服,无奈地说道,“神婆说了,这宝儿是被他姥爷给缠上了。如果真的想快点结束这些事保宝儿一命,那他姥爷就得尽早入土,这针也必须一直戳着,一刻也不能停了。”
女人说话间又是一针扎在孩子的身上,孩子的哭声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神婆让扎针这道理我大概是明白几分,无非就是想要用针的刺痛感来刺激宝儿,让他中气十足的声音把已经死掉的姥爷给震住。这神婆倒也算是对症下药,就是手段实在是馊了一点。
眼看着女人第二针又要扎下去了,我赶紧上前把她给拦住,“大姐,我也是吃这碗饭的,要不我帮你看看?”
“你?”女人狐疑地看着我,我赶紧将背在后面的乾坤袋给挪到前面来,摸出罗盘黄符给他们看。
这女人哪里知道谁是做这一行的谁不是,一看我把行头拿出来,马上就信了我的话。
师父和萧九九这个时候也从那边走了过来,看我从乾坤袋里摸出黄符就开始折,师父皱着眉头问我,“你确定你要管这家人的闲事?你师公在冒阳镇的刀帐可就在这两天到期。如果耽误了那你可就是开头不顺啊。”
说穿了师父还是不想多管闲事,我把黄符旋转折叠九下,刚好折叠成一个三角形的样子。
“张嘴把这个黄符给含着。”
一看我要把黄符塞进那小孩儿嘴里,那汉子忍不住急了,他走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兄弟,你这黄符就这么顺手从包里掏出来,怎么干不干净都往我家孩子嘴里放啊。”
我白了这汉子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纠结黄符脏不脏这种小事。
我抽出一张黄符放到汉子鼻子前面,“你闻闻,什么味儿?”
汉子本来下意识地想躲,结果一闻到黄符上的味道后退的势头就止住了。
“这什么味儿啊,还挺好闻的。”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废话。这制作黄符的材料里不知道多少名贵药材,平日里这黄符我卖别人三百块一张,今天嘛……”
一听到黄符这么贵,那汉子的脸色就是一变,再也不敢对我指手画脚了。
我将折叠好的三角符放在孩子的舌头下让他含着,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他们抬着的棺材上。
一看我眼神不对,那女人马上就急了,“兄弟,我们姥爷走的时候很和气,你看能不能别打扰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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