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的喜服却叫自己尴尬得很,荼萝的话刚到嘴边,却又想起方才席妄生水中的模样来,一时间,脸上竟有些燥热,这感觉,自己却是从未有过。
“阿萝,下次,可不许贪玩跑出来了。”席妄生如瀑般的青丝垂及腰间,额上还沾惹着点点水珠,他低头望向荼萝,沉和好听的嗓音响起来。
荼萝闻言,只觉得这障眼法中的席妄生有些不同,但到底哪里不一样,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们在这里!”还没容荼萝应答,远处却是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下喧闹的马蹄声中的,是男子高声的叫喊。
“啊!你们干什么!我就一个老妇人家住在这里!哪有什么其他人啊!”
没过多久,方才屋中老妇人的声音从竹林那头传过来,荼萝和席妄生都听见那老婆婆哑着嗓子,竭尽所能高声叫唤着,似是要让竹林后的二人听见这般提醒。
“跟我来!”荼萝的手却在此时被身边人紧紧握住,还未容荼萝反应过来,她已随着席妄生往竹林的另一头走去。
“没有其他人?那这凤冠是什么?”竹林这头的小屋前,此刻已经一片狼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马上,冷冷地看着一个侍从将那屋中搜出的凤冠砸向跌坐在地的老妇人。
“老婆婆,这么大年纪了,说假话可是要遭报应的。”马背上的男子悠悠笑道,语气却狠戾非常。
“那…那凤冠是我捡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新娘子。”老婆婆的脸上被凤冠的尖角割出一道血口来,却依旧摇头坚定答道。
“老不死的。”
马背上的男人闻言,显然没了耐心,启唇骂了句,而后便抬了抬手,朝那侍从示意道:“罢了,既然她不肯说,那留着也无用了。”
侍从见此,便是拔出一把剑来,欲刺向眼前这手无寸铁的老婆婆。
“住手!”
竹林外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呵斥,如高山流水,却冷冽而清寒。
马背上肥头大耳的男人闻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不远处的竹林边,出现了两抹大红身影。
“呵,我说呢,怎么昨夜本该成亲,结果一觉醒来就睡在了柴房里,还道那些个婢女个个都眼瞎,竟说昨夜堂也拜过了,也洞房过了,现在看来,你倒是本事不小呢,这前脚踏进我李府的门,后脚就勾搭上了小白脸。”
马背上的男人阴阳怪气道:“你这小白脸长得倒是柔柔弱弱,一副清秀的模样,我说小白脸,你只要把我李显禄的新娘子交出来,我便饶了你!”
“昨夜同她拜堂洞房的人可不是你,你如何能说她是你的新娘子?”
席妄生抬眸,深渊般的眸子如覆寒冰,冷冷说道。
马背上肥头大耳的男人先望见竹林边同着喜袍的这一对璧人时便怒火中烧,此时见这长相俊逸的男人握着荼萝的手冷冷回答,心中更是来气,便冷笑着讥讽被席妄生护在身后的荼萝道:
“倒是我小瞧你这个狐媚子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李显禄能看上你,还不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既然你跟这小白脸不清不楚,那我今天就杀了这小白脸。”
“找死!”荼萝闻言,眼中怒意尽显,低声咬牙道,正欲上前,却被席妄生拦了下来。
“阿萝,不要杀人…”席妄生沉沉道,语气却柔和下来,不似方才对马背上男人那般冷漠。
“还愣着干什么!先杀了这老不死的,再杀了这小白脸!然后把这个狐媚子给我绑回去!”那肥头大耳的男人恶狠狠道,面容也因愤怒而变得更加难看。
“公子姑娘!你们快跑!”被下人抓住的老婆婆忙朝一旁的二人喊道。
侍从闻言,再度提起手中的剑,朝那老婆婆刺去。
荼萝的眼前却是火光乍现,一道厉火劈打上那侍从手中的剑,那坚硬的剑竟生生被劈裂成两截,那握着剑的侍从,此时竟被劈出好远,躺在地上哀嚎着无法动弹。
席妄生收起手,蹙眉不语。
“这…这是什么啊…这小白脸是人是鬼啊…”马背上的男人见得此景,有些慌张,忙冲着眼前的侍从们大喝道:
“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侍从们被刚刚的那一下震住,直到这马背上的李老爷呵斥,才一个个反应过来,拔了刀剑就向席妄生冲过去。
席妄生此刻却是处变不惊,一只手不着痕迹地将荼萝挡在了身后,而另一只手,却蓦地抬起,眨眼间,又是一道厉火劈出,直劈向奔过来的侍从们。
一时间,那些奔过来的侍从们竟全部被厉火劈开,像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出好远。
荼萝惊诧地抬头,却见席妄生仙绝的脸上平静如常。方才那劈出去的厉火是自己亲眼所见,这般快若疾风闪电的身手与术法,这般波澜不惊的心境,却如何会是一个凡人之辈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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