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白老板,他…”荼萝启声,却被白奕打断:“我替他脱了这血袍,你在多少有些不好。”
白奕蹙眉,且不说男女之别,席妄生衣裳下的伤口怕是触目惊心得很,白奕实在不愿让荼萝亲眼目睹那可怖血色。
“好”荼萝望了一眼席妄生,转身离去了。
荼萝走后,白奕轻轻将席妄生靠坐在莲池边的岩石旁,伸出手,解开席妄生的衣衫来,白奕皱起眉,只觉得两个大男人间的这般举动,实在怪异得很。
衣衫褪尽,席妄生坚实的胸膛便呈现在白奕眼前,那伤口惊心动魄,心口的位置,却生生多出了五个指头粗细的窟窿,那皮囊下头的心脏,都似要被生生挖出来。
白奕扶起依旧昏迷的席妄生,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席妄生的心口,白奕脚下微顿,眸色蓦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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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萝站在莲池旁一株粗壮葳蕤的树下,风拂过,撩拨起片片树叶,落上荼萝肩头。
荼萝捡起片树叶,只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是熟悉得很。
身后传来脚步轻响,荼萝忙转过身,身后走来的,却不是抚琴之人。
荼萝摇了摇头叹息着,怎么可能,会是师兄。
“白老板。”荼萝见白奕朝这边走了过来,便迎上去问道:“怎样了?”
白奕抿唇道:“已经让他泡在莲池中了,你也别急,且在等等吧。”
白奕的衣衫上沾上了些惹眼的血迹,他伸出手,轻轻拭了拭。
“那他的伤呢?白老板你检查过了么?是不是很严重?”荼萝放不下心来,追问道。
白奕却移了目光,往那远处高耸的树木看过去,只见他出声道:
“你来这扶摇山也有几日了,这会儿定是饿了,我去看看这山巅上可有些能实用的山果,摘些来充充饥。”
“白老板!”荼萝见白奕转移了话题,蹙眉道。
白奕却不理会荼萝的反应,抬腿便往另一头走去,背对着荼萝高声说:“你看好席妄生,在这等我便是。”
荼萝望着白奕消失在视线里,低头却发现那小仓鼠此刻也不知泡去了哪里,想来那小仓鼠屁股也受了伤,这会儿也该是去那莲池中泡着了,荼萝便往莲池边缓缓走去。
行至莲池边,方才缭绕的仙雾此时虽已散尽,荼萝却只望见一汪无暇的莲,席妄生的身影,根本寻不见。
荼萝顾不得其他,忙提起裙摆向池中走去。
“席公子?”荼萝一边在池水中寻找,一边轻唤道。
行得远了些,池水便渐渐没过了荼萝的肩膀,一时间,荼萝的云裳被池水浸得湿透,荼萝只觉得,狐爪生出的指尖不再灼痛,就连自己的心境,也变得安然起来。
荼萝继续向前走着,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倒,荼萝没有站稳,跌落进池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落入水中的荼萝刚睁开双眼,却被一双手环抱住,转眼便浮出了水面。
荼萝这才看清抱着自己的人,席妄生那张仙逸的脸上不染血色,深邃的眼眸此时正望着她。池水从席妄生散乱的青丝上流下,滑入他的胸膛。心口处,此刻已寻不得一丝伤痕。
似有什么在急速跳动,荼萝不知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席妄生的,只是伸出手去,推开将自己护在胸前的席妄生,从水中站起来。
一阵微风拂过,撩拨起荼萝耳边根根青丝,荼萝站起身,侧身间,那因羞怯而炽热的额头,却偏生触及上席妄生冰冷的唇。
荼萝身子一滞,愣在了原地。
身旁的池水咕嘟咕嘟冒出三两气泡,不一会儿,那小仓鼠却是露出个头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喘一边说着:“我的天呐,在水下憋气太难了。”
小仓鼠抬头,见席妄生和荼萝都偏了头望向它,便咽了口口水,瞪大了眼睛说道:“我…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说罢,它又扑腾着小爪子游近了些,攀着席妄生的腰肢爬上了他的肩,拿小爪子拍了拍他肩头原本流血的地方,惊异地说道:“这儿,一点儿也没事了!你是不是痊愈了?这莲池池水可真有用!”
荼萝看着那小仓鼠,两日来因紧张而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唇角扬了扬,笑了起来。
席妄生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肩头湿漉漉的小仓鼠,目光扫过荼萝难得天真灿烂的笑意,此时也显出淡淡的笑意来。
小仓鼠看席妄生看得怔然,若不是它是个公的,这会儿怕是得要飘飘然从席妄生身上跌落下去。
荼萝抬头望去,只见席妄生含笑而立,虽面色苍白,那笑容却叫一池莲花都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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