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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长志回到家乡的时候,袁世平已经去世了。袁长志没有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甚为悲伤,但作为家中独子,他只能忍住悲痛一边安抚母亲,一边处理父亲的丧事。
这期间袁长志的母亲告诉他,袁世平最大的心愿就希望袁长志能在清丰县衙里有份稳定的差事。当日袁世平身染重疾,得知自己时日不多,便托人在县衙府给袁长志安排了一个职位。
袁世平临终前对袁长志的母亲说:“我不用他给我披麻戴孝,等他回来让他速速去县衙门报道。这个差事不好找!”交代完袁世平的话,袁长志的母亲抹去泪水,从房中拿出一纸文书,叫袁长志拿着去找清丰县的主簿。
袁长志对在县衙门当差没有什么想法,相比之他自己是否喜欢这份差事,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对他来说更为急迫。于是袁长志当下就拿着父亲留下的文书,直奔清丰县衙。
当时清丰县的主簿姓朱,叫朱永文,袁世平生前就在这个朱永文的手下做事。
宋代的县主簿就相当于是个地方政府的秘书长,平时勾稽个簿书,征征赋税,参与下县内的司法,有时候陪上级出出差,看看水利工程、检视下灾伤。
袁长志见到这位朱主簿说明来意之后,朱永文道:“你父亲在我这里做事时恪尽职守,虎父无犬子,你必定不会差。听你父亲说你武艺很好,以我之见你可以先到衙门里做个捕头。”
见袁长志面露迟疑之色,朱永文又道:“我知道当捕头有些委屈你,但你没有在官府当过差,而我现在……又没有多余的空职。你且先熟悉下衙门里的情况,等有了空缺我再另行给你安排个好些的位置。”
袁长志心下确实有些失落,但一时又无其他去处,经过一番斟酌袁长志还是留在了清丰县衙,当起了一名捕头。
俗话说得好,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袁长志到清丰县衙门当差不到半年,朱永文就因渎职被剥去官衔,换了个姓曹的主簿,名叫曹白笙。关于朱永文为什么会被撤职,私底下虽有不同说法,但个中原因只怕就只有朱永文自己知道了。
新来的曹主簿是开封府中书令葛大人的门生,这位曹主簿还随身带来了一位师爷,人称梁师爷。
这位梁师爷有点斗鸡眼,一脸土色,面颊瘦长,他平时看人的时候,看得越仔细,他两只眼睛就越往一块儿对。但他却是曹白笙的心腹之人,尤其是曹白笙新官上任到清丰县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凡事大抵都是听这位梁师爷的。
这一日曹白笙将梁师爷叫到跟前,关上门,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对梁师爷说:“你且看看这封信。”
梁师爷见信封上写着:“曹白笙 启”,先是一怔,随后抽出信纸,一看之下脸色变了变:“这是……”
曹白笙面有古怪地说道:“你可看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若是不照做,你我的项上人头怕就保不住了!”
这是一封中书府送来的信,上面写着如下内容:近日有三车官银从北京大名府押出,送往开封府。说是官银,其实是大名府知府献给当今太尉大人的礼物,各式金银珠宝共三车。
这三车珠宝离开大名府,途径澶州、卫南、韦城,一路送到东京汴梁。
珠宝本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其实那三车礼物中,有两车装得是普通的金银珠宝,另外一车则全是珍奇古玩。而古玩之中有个上古奇物,是一个古瓶,乃无价之宝。
中书大人的这封信,就是叫曹白笙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古瓶弄到手,否则就要他的脑袋。
梁师爷看完这封信嘴唇紧闭,本来发黄的面色现在变得像是白石灰一般了。他又将手中的信细看了一遍,问道:“大人,这封信确是中书大人府上信?不会是有人捏造的吧?”
曹白笙道:“送信之人我认得,错不了。”
“那大人对此事,可是已经有了什么主意?”
曹白笙眉头紧锁:“我想的是……找人假扮劫匪,将那三车珠宝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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