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福?”
听到此言,住持大师摇了摇头,“马姑娘心怀死意?”
一语道破啊,马长楚,确实没有多想活着的念头,只是,郭子兴为了她费尽心思,她不能自寻死路,时常在想什么时候,再次病发而死就好了。
“老衲不知姑娘为何想不开,记得昔日令父在世时,为了保住姑娘的命,曾经带姑娘走遍天下,最后才寻到皇觉寺老衲这里。当时老衲还是第一次碰见像姑娘这样的病,一时无从下手。那个铁铮铮的汉子啊,落着泪求老衲,无论如何一定要救你。姑娘可还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何模样?”住持想来与原主的父亲相交非浅,一言道来,彼是熟稔。
原主的父亲啊,她来时人已经不在了,原主的记忆也没有多少。
“不记得了。”不仅是原主的生父,就连她上一世的父亲,她都快忘记他的模样了。
住持轻轻一叹,“不记得便不记得了,不过,皇觉寺一直有个传说,只要有人用自己的血抄一整本的长生经供在佛前,所为之人必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当日马公就曾用自己的血抄了一本长生经,就在前面,马姑娘是否要看看?”
血经!马长楚面露诧异,住持大师引道:“来,姑娘。”
方向正是那大雄宝殿,马长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住持大师站在佛前,指了那佛座之下,“马公抄录的经书,就在那里。”
马长楚从来没有觉得一段路那么难走,当她停在佛前,看到那本积了厚厚灰尘的血经,打开一看,第一页上清楚地写得,“愿吾女长楚,一生平安和乐。特抄此血经,求满天神佛庇佑于她。”
不知怎么的,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马长楚仔细看了一整本的血经,厚厚的一本长生经,全是用血写的。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父亲,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用自己的血抄了这么一本血经,只盼自己的孩儿能够平平安安。
“住持,我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她不是原主,虽然她也叫马长楚,但是芯里已经不是一样的人了,这厚重的父爱,并不是她的,从来不是。
曾经她也想过能够拥有全心全意疼爱她的父母,可那一直都是奢望,父母貌合神离,生疏冷漠的连对她也没有多少在意。这样冷漠的家庭,她也变得越发的冷漠。
“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呢。马公所求的只是你平安和乐。能够活着,原就是莫大的福份,谁是谁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住持大师说得苦口婆心。马长楚一笑,是啊,不管她到了这个时代,到了这具身体里是因为什么,如今的她就是马长楚。
这具身体所承载的美好,那些企盼,她既然成为了她,就应该要好好地活下去,一直都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死亡再次降临。
“承蒙大师指点,我,记下了。”马长楚冲着住持一拜,住持一见马长楚的眉眼前所未有明朗,高兴地笑了,“原该如此,原该如此。”
马长楚一笑,能够带着别人美好的企盼活着,真是值得高兴啊,至少,她不再是一个没有人爱的人。哪怕她永远也不会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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