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之所即可,必有暗格,内里必有能够证明他的身份的令牌与文书,甚至,能够找到他一些作奸犯科的资料!”
明中信一听,沉吟不语,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徐老公爷,毕竟,人家才是主事之人,接下来的事,就由得他来吧!
“对了!”于千突然再度开口道,“你们有那高人能够找到我暗格中的这些证据,还发现我的身份,相信由他出马,必会找到徐奎壁的暗格的!”
吴起与明义的眼光不自觉望向明中信。
而徐老公爷也不自觉将目光投向他们三人,毕竟,刚才是他们三人前去于千住处找到的这些物事,只是不知,究竟是谁出手找到的?
见吴起与明义二人将目光投向明中信,徐老公爷心中了然,必是这明师爷啊!
旁边的王公子现在却是目光炯炯地望着徐老公爷,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那于千,我来问你,你所言真的属实?”徐老公爷开口了。
“你是?”于千望着眼前这位儒衫中年人,就是一阵疑惑,看此时的情势,此地做主的居然是这位?这位究竟是谁呢?
徐老公爷看着于千,皱眉细思,显然,他是在考虑是否告知于千自己的身份!
一时间,现场寂静异常。
大家都在等着徐老公爷的决定。
“我,乃是徐俌!”徐老公爷终于开口了。
徐俌?于千有些愣了,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是谁呢?
突然,于千眼光一亮,望向徐老公爷。
“不错,我就是那徐奎壁的父亲!”徐老公爷承认道。
“徐老公爷!”于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黯淡下去,垂头不语。
“你先说说,为何你对徐奎壁这般痛恨,按你所说,你们同属弥勒会,应该目标一致才对,听你口气以及做法,你恨不得徐奎壁被千刀万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徐老公爷紧盯着于千,问道。
对啊!大家心思一下透亮起来,这一点是他们无论如何想不通的啊!为何他们要自相残杀呢?这于千为何要将徐奎壁杀害呢?这令大家极是好奇!
“你不是说,小公爷骗了老公爷吗?你就将一些隐情说出来,也好让老公爷了解一下小公爷真正的为人,并引以为诫,也逄是功德无量了!”王守仁开口道。
然而,于千依旧是沉吟不语。
“哼,老公爷当面,你是不是无法说出那不能令人信服的陷害之语了?”明义在旁冷笑道。
于千肩膀抖动一下,却又重归平静。
明中信眉头一皱,望了一眼徐老公爷。
此时的徐老公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见到于千的表现就知晓,只怕这于千所说的话还真的可信,徐奎壁还真有瞒着他的事,就是不知到何种程度了?
“行了,你不是对徐奎壁恨之入骨吗?如果你当着徐老公爷的面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不是会令徐老公爷对徐奎壁无限失望吗?揭露徐奎壁的真面目,就会令徐老公爷对他失望痛恨,令那徐奎壁在阴间也得不到安宁,这不也是你报仇的一种方式吗?”明中信冷冷道。
这句话一出,明义愤然将目光投向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只怕明中信已经千疮百孔了!
而于千猛然抬起了头颅,目光电闪,望向明中信。
“男子汉大丈夫,快意恩仇,要报就要报得彻底,婆婆妈妈,真不像男人!”
“好,我说!”于千大声道。
一时间,明义为之愕然,这小子说了?
吴起却是兴奋异常,他早就看那徐奎壁不爽了,此时要听他的罪恶历史,自是心情激动。
王公子也是满眼的不可名状,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明中信,充满了欣赏。
徐老公爷静静地望着于千,神情不变,静静等着于千叙说。
于千未语实情,眼中闪过丝丝痛楚,陷入了回忆。
久久未语。
明义就待催促,徐老公爷却是摆摆手,令他稍安勿躁。
至于吴御医,此前毫无存在感,此时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明悟,同时一丝同情之色投向了于千。
“那是五年前!”终于,于千回复心神,缓缓将自己的悲惨往事一一道来。
“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在家父的有心培养下,我的医术小有成就,志得意满地立志要当一名太医,充满了无限的瑕想。然而,就在我即将为实现梦想走出第一步之时,一场灾祸却是无声无息间向我们家袭来。”
众人眼神一变,只怕这灾祸与徐奎壁有关了。
“那一日,我与朋友相聚,在酒楼饮酒作乐之后,醉意沉沉地回转家中,未曾想,回到家中,却见到父亲倒卧于书房之中,头破血流,口中吐血,府中下人们作鸟兽散。”
“大惊之下,为父亲诊脉,却感觉父亲急怒攻心,加上被人责打,外伤内伤遍体鳞伤。想找药为父亲诊治,却未曾想,一应药材尽皆被打翻在地,家中早已被洗劫一空,无奈,背起父亲前去太医院诊治,在一应太医们的诊治之下,终于,父亲回复了心神,醒转过来。”
“待父亲身体好些,我向他打听事情原委,但却被父亲履履告诫不得查探此事!再三追问,但父亲却是三缄其口,根本不吐口。我也不敢再行追问,想待父亲好些之时,再行探问。未曾想,是夜,父亲内伤发作,吐血连连,太医院的叔伯们再三诊救,却是回天乏术。”说到此,于千泣不成声,哽咽无语。
众人心下惨然,尤其是吴御医,更是偷眼看了一眼徐老公爷,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恨意。
徐老公爷却是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更多的是一丝丝莫名的痛心。
于千强自忍住了伤心,深吸一口气,看一眼徐老公爷,继续道,“在父亲弥留之际,终于,他吐口了,原来,我于家祖上传下来一件稀世的珍珠,一直以来,默默传家,却因父亲设宴款待友人之时,一时兴致兴起,居然将这件珍珠示之于人,过后父亲异常后悔,更是将其藏起来,不敢再示之于人。却不知为何,被那徐奎壁知晓,而正好,那年正是老公爷的五十大寿,他为了向老公爷祝寿,看上了我家的珍珠,前来想要购买作寿礼。父亲向他解释此乃是家传之宝,根本不想买卖。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我父亲仍是不允,徐奎壁变脸了,说今日就是不卖也得卖,而且,还令手下搜查我家,父亲情急之下与之理论,却遭到了一番毒打。”
徐老公爷目光闪烁,心下一片凉意,自此,他知晓,于千所说为真,皆因那一年,他正是得到了儿子的寿礼,一件稀世的珍珠,当时他还再三追问,儿子说是向海外来的商人买的,却未曾想,这其中却是充满了如此的血泪。真是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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