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收获颇丰,行为举止也比往常有所收敛,这使得皇阿玛格外开心之余更是给了太子不少赏赐。这何尝不是一种稳固太子地位又可以震慑其他皇子的最便捷的宣告方式。太子并没有因此而如从前般放肆,每当在皇阿玛面前显得更加谦恭。
这权力的主宰到底会花落谁家我并不在意,这些纷争本也与我无关。如果有什么奢望的话不外乎还是盼着皇阿玛万寿无疆,以保我一世安好。
此番我最大的收获便是皇阿玛特意指派了谙达教习我骑马使我终是学会了驭马之术。曾经扬言定要教会我骑马的胤礻我毫无意外食言,现下我已可以驭马扬鞭,只是昔日儿时那美好的约定终是随着岁月的辗转彻底烟消云散。
再次回到京中已是秋意甚浓,街道两边零零散散飘落着发黄的枯叶。人,又何尝与这枯叶有别?终是要经过时光的洗礼,身体发肤逐渐清晰地感受每一寸身体都在慢慢的死亡,最后还是无法逃脱阎罗的召唤。
伴随着号角再次洪亮的响起,我抬手掀开车帘,如期而至看到了我的丈夫如同离开时那样跪在皇子中间,抬头看着我。相视一笑,是我们之间最默契的情感表达。
给皇阿玛跪安后,我将兔子抱在怀中与胤禟并肩向宁寿宫走去。并非我是礼数周全去给皇阿奶请安而是我太想女儿了,我已经不愿意再忍受一刻与她的分离。
皇阿奶此刻正在诵经不宜打扰,秦嬷嬷也是得了皇阿奶的准许让我们夫妻可以去看看女儿。
我幻想着念甜看到兔子时会是怎样欣喜的神情,是否会喜欢我这个额娘为她带来的这份礼物。
“阿玛!”念甜见到胤禟,急不可耐从里屋跑了出来,甜甜的唤道。
胤禟露出属于一个父亲的明媚笑容,弯下身抱起念甜,语气里也是不加掩饰的欢愉,“有没有想阿玛?”
念甜,她似乎又长高了些。思及此,我心下蓦然腾起愧疚之情,我这个额娘已是有半年没有见过女儿了。
念甜粉唇轻轻啄在胤禟的脸侧,兴奋的说道:“当然想。念甜好想阿玛。”
我讨好的将兔子递到念甜怀中,用着最温柔的神情问着与胤禟一样的问题,“有没有想额娘?”我是期盼着女儿思念我的回答,更多的却是担心她是否还像上次那样对我感到陌生。
在看到雪白毛绒兔子时念甜欣喜的接了过去,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怀中的白球。
胤禟看到我这样期待又紧张的神情望着女儿,急忙哄着怀中的女儿问道:“额娘不是问你有没有想她吗?你先回答额娘,再和兔子玩,好不好?”
念甜听了胤禟的提醒不情愿的将视线从兔子身上移开,两颗灵动的眸子稍作看了我一眼便又垂了下去。
只那一瞬,我忍耐了将近一年的思念泪水终是心痛的爆发出来,不止是因为念甜这无声抗拒的举动而是刚才那甜甜轻唤胤禟阿玛的小嘴中对我的回答却是足令我肝肠寸断的两字——不想。
胤禟欲要开口,我伸出手臂的动作却是快过于他,双臂用力的抱着在他怀中的念甜。
胤禟皱着眉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有此举动。见我不顾念甜嚎啕大哭仍执意要从他怀中将念甜抢过去,唯恐在争抢中会伤了念甜,只能放手,无奈的启口劝着我:“澜儿,你这是做什么?念甜许久未见到你,难免会有些生分。你把念甜先放下,别让她在皇阿奶这里扰了清净。”
念甜越是因为惊吓在我怀里挣扎着,我越是再也不能忍受与她分开的心情更加炽烈。我先是一个额娘,之后才是九福晋,我不能放任念甜继续离开我身边,我十月怀胎艰辛生下的女儿怎能将我这个额娘推得这么远。我不要,我再也不要顾忌任何的谋划,我只知道我要念甜,我要我的女儿再也不许离开我身边。
念甜伸出两只粉拳在我身上胡乱拍打试图可以挣开我的怀抱。可是这样的举动却让我感到心痛的快要丧失全身的力气。我害怕失去她,下意识抱得她更紧,迈开步子欲要走出去。
胤禟两步拦在我面前,担忧与寒意两股复杂的情绪反复在他墨玉的瞳眸交替着,他伸出双手钳住我的双臂控制着我继续前行的身体。仿佛是下了狠心才肯闭上那波光流转的双目,用着我难以想象的冷漠声音阻止着我。“澜儿,你不能把念甜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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