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着了凉,身子刚好些。”
我丈夫脸上此刻那明媚柔和的神情再一次轻而易举的瓦解我内心中费尽心力累积起来的坚强信心。我抬手轻轻握住他扶在我帽檐上的手并郑重的向我丈夫宣告着我内心最真实的信赖,“胤禟你可知,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胤禟反手将我的玉手裹在他温暖的掌心中,那向我反复倾述着爱恋的唇瓣轻吻着我的指尖,我甚至可以通过肌肤间的亲昵传递感知到我丈夫此刻内心的安宁与愉悦的心情。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已经全部洞悉他心底最深刻的思念与眷恋。
马车踏着石板路再次拉近我与紫禁城间的距离。我听见神武门前侍卫的请安声,忍不住抬手掀开车帘再次目阅着那绵延不断的红色围墙。我年少时曾疯狂的想要逃离这个权力圈禁的囚牢,也曾在草原上对命运的安排有过竭力的挣扎。可是时至今日我依然要乘着马车一次次踏入这个我曾经极力想要摆脱的围城。好在老天待我总是不薄,他在赐予我权力束缚捆绑的同时一并赋予了一个全心全意挚爱我的丈夫,因为怀抱着这样的恩赐使我恐慌的生活意外重新铺上了迷幻明媚的色彩。
乾清宫内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我同往年一样被安排正在宸妤的身边。我看着不远处首席上皇阿玛此刻正在举杯与众皇子同饮的场面,心中淌过一丝辨不清的情绪,是庆幸皇阿玛没有受到良妃娘娘薨逝的打击还是悲哀他作为一个掌握天下众生沉浮的至高权力象征却有着太多的不能流露出任何一丝真实情绪的无可奈何。
皇子福晋这桌席间同样是觥筹交错,几位嫡福晋在一起相互寒暄着客套着赞美着。可是,这满桌皇子福晋背后的依靠指向却是各为其主千差万别。我将嘲讽的情绪藏于心底同样举杯与她们一起狂欢同饮。我极少饮酒,自然是酒量尚浅。酒过三旬,我已是醉意朦胧掩盖住此刻本应清醒的理智,我甚至都不知道皇阿玛是何时离席,直到梁九功的徒弟小路子立在我身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向我悄然禀报,我这才唤回了理智,即使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可我还是尽力打起精神随着小路子迈出了乾清宫的大门。
因为刚才小路子说的是,皇上现在翠云馆院中已是站了些时辰,不让奴才伺候,也不准掌灯,还不肯披个斗篷,师父估摸着皇上许是惦念起福晋您了故而遣了奴才来请福晋费些脚力。
翠云馆……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上次踏入这里已是四年前的事情,那时我本是路过却无意中遇到胤祥夫妇,之后我竟再也没有踏入那个写满关于年少时无知的憧憬与无措的恐惧,当然还有胤祯他们偶尔做客的快乐时光,或许应该还有属于我少女情窦初开感情指向的单纯。
梁九功带着侍卫还有奴才守在院门前,瞧见我来,脸上也是挂上一抹喜色立刻打千道:“给九福晋请安。”
我也是眼急手快的虚扶了一下他,客气的说道:“谙达无需多礼。”梁九功毕竟是皇阿玛面前最是得宠的奴才,我岂会因为嫁出宫外几年就忽略了眼前这个人在宫里重要的位置。
梁九功并没有假意客套,这自是来源于他常年伺候在皇阿玛身边的殊荣给予的高傲资本。他开诚布公的直接开口说道:“夜色已浓,天也冷得紧,奴才恐是皇上染了寒故而这才请福晋移步。福晋在翠云馆久居,想必皇上此刻应是惦记着您呢。”
我颔首,继续客气道:“有劳谙达费心。还请谙达备下汤婆子,待会儿皇阿玛许是用得上。”我从梁九功手上接过皇阿玛的披风轻轻推开院门又轻轻合上。
“宛儿……”那抹从来都是声如洪钟响亮的声音此刻却将不可置信的疑问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不敢随意应声,也没有时间猜想皇阿玛此刻唤的人又该是哪个曾有着这天下权力之巅的九五之尊赐予的爱恋。我捧着厚重的斗篷借着皎洁的琉璃月光走到皇阿玛跟前,福身恭敬道:“给皇……”
只是我还没有说完,就被皇阿玛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你可是还在怨恨朕?在朕面前你从来都是放肆得没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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