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心思,更不敢玩朝秦暮楚的勾当,头顶利剑高悬,他们比谁都能看得清形势,绝不敢起了二心。
苏辰听到荣凤祥所说,感受了一番他心里的真实心意,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你倒是聪明得紧,难怪能经营起这么大的商会,每日里金山银海的进帐……”
被这么一夸,荣凤祥背上冷汗又冒出来了,他依稀又想到一件事,上位者向来最忌讳别人猜测心思,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或许这钱挣得太多,也是一件祸事,得想个办法多捐出一点军费,为江南幕府多多尽点心力。”
荣凤祥为老君观最后传人,一生没甚大志,只是贪图享乐。
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所以挖空心思,投靠强者,拉拢官府,倒也过得称心如意,挣下一份庞大家业。
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投靠的祝玉妍虽然威权甚重,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对争夺天下没有太多念想。
更重要的是,那女人看起来虽然精明,其实很好糊弄,只要把她捧得高高的,主动表示臣服,送足了金银,暗地里无论做些什么都无所谓。
哪象对面这人,简直是神目如电,荣凤祥只觉心底最隐秘的心思都瞒不过去,他甚至有种错觉,这人如鬼如神,能掌控人心。
见这两人被吓得够呛,苏辰心知敲打得也够了,就温言说道:“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忧,在普通民众眼里,洛阳帮和洛阳商会是庞然大物,甚至可以跟洛阳官方稍稍抗衡;但在某些人眼里,你们只是两只大个蝼蚁,不挡在别人路上,也懒得去踩死,只要不行差踏错,也没有太多危险,好自为之吧……”
苏辰说完,转身离去。
……
看着他的身影在沉沉幕霭中消失不见,上官龙两人才抬起头来,互相对望一眼,都冷哼一声,各自有些不愉。
让旁人看见自己如此的卑微,这实在有些难堪。
感受到背后被汗水浸湿的衣衫,再想起刚才的对话,上官龙兀自打了个冷颤,他一直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回答得不对,那人是不是会把自己一掌拍死,这种生命不由自主的感觉太糟糕了。
“能留得一条命,比什么都好。”思虑及此,上官龙又觉得刚刚的难堪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荣兄,侯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说跟他划清关系,偏偏他又并未恼怒,其中有着什么蹊跷,还望指点一二。”
荣凤祥站起身来,就一直沉默不语,听到此言,叹气道:“上官兄,咱们安心做事吧,等待侯爷召唤,他不是说了吗?快则半年,慢则一年,到时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那又怎样?”
上官龙仍然不解。
“你怎么不明白呢?似侯爷这种天下绝顶的人物,哪里看得上我们的这么一点势力,就算是整个洛阳,在他心里也算不得什么,我们能够得其青眼,无非就是恰逢其会罢了。你想想,如果江南势力兵临城下,我们里应外合,是不是会让他省掉许多心思?”
“这倒是,别的不说,我洛阳帮在军方也有着诸多子弟,真正串联起来,多不敢说,掌握一个城门还是可以做到的。荣老兄你的洛阳商会跟官府更是联系紧密,真正发动起来,作用倒是更大。”
上官龙被对方拿话一点,也就明白了,他想起了苏辰离去时所说的话。
“只要不行差踏错,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这句话既是勉励,同时也是威胁,换句话说就是,只要他们两个尽心做事,就不会有事。
如果行差踏错了,到时定然会有一个天下绝顶的大宗师跑来跟前,一脚踩死他们,就如踩死两只蝼蚁……
大抵如是。
想起被苏辰一脚踩死的天策府凶人李元霸,上官龙打了个冷颤,摸了摸自己脑袋,他自问骨头没有对方硬,还是老老实实最好。
至于苏辰去哪里,想干什么,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还是跟着荣老狐狸学一学,撇清干系,低调做人,收缩势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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