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女子戚然点头,泪眼朦胧望着他:“玕哥哥,你去外面等一会,让昭儿收拾好再进来好吗?”
“好,我先去皇外祖母亲那边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宇文琅玕转身朝屋外走去。
等他来到长乐宫,太后正在哄东方天佑睡觉,宫人们都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看到他顺公公连忙迎出来,说世子已经被郡主带着回国公府。
“二公子,公主情绪可有好转?”说完,他试探问道。
“哦,”宇文琅玕轻哦一声,说自家哥哥把对方用来偷偷祭祀爹娘的香炉打翻,心情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真难为她找了这样的理由。祭祀爹娘的香炉的香炉怎么会往床底下放?顺公公嘴角浮起一抹嘲讽。
转了一圈,宇文琅玕再度回到偏殿。
“二公子好!”看到他走过来,守在屋外廊下的嬷嬷连忙率领一帮女子行礼问好。
得知公主没有让任何人帮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他叹了口气,想当然认为对方是被小乔和卫先生的背叛给吓怕了,不再相信任何下人。
轻轻推开虚掩的屋门,看着重新恢复一尘不染的屋子,他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在这短时间做到的。
是谁?!正背对着他垂着头的女子猛然回头。等发现是他,脸上神情明显一松:“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人呢?”
“已经回去了!”宇文琅玕漫不经心回答,突然发现对方手直往袖子里缩,仿佛有什么东西并不想让自己看见,顿时一脸好奇:“咦,昭儿你手里拿的什么?”
“在看娘亲的手绢而已,睹物思人,徒增伤痛。”公主眼圈又开始泛红。将手一伸,赫然一方绢帕映入他眼底。
“好昭儿,这些日子真苦了你。”认出是已逝的太子妃舅妈阿嫣最喜欢的梅花丝罗绢,宇文琅玕心头大怮,上前一把将其拥抱在怀里。
“幸好有琅玕哥哥,否则昭儿还不知道如何苟活于人世。”少女哽咽起来。
宇文琅玕拍拍她瘦弱不堪的后背,突然眉头一挑:“对了,那顾昭娘如今于你算是有救命之恩,还是否要……”
“别提了!当时我赏梅被蛇咬,明明胡太医立即赶到,她却非让人把昭儿这胳膊一剑划破吸什么血……”
女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加油添醋说了自己刚苏醒就被太后逼着去给对方道谢不说,还被臣相女儿给嘲弄了一番。
“如果爹爹和娘亲还在,一定不会有人如此欺负昭儿……呜……”说着,她再次泣不成声。
“顾昭娘,这下你可怨不得本公子了!”宇文琅玕眸子闪了闪,心里仅有的一丝内疚和不安也烟消云散。
原本担心昭阳公主念其救命之恩可能会让自己不再出手,正愁着如何应付那个魅阁阁主的指令,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联想到今天国公爷发怒,宇文琅玕不敢久留,又说了一会儿话,赶紧告辞出宫。
等他一离开,公主将握在手心的绢帕打开,一枚墨绿色精致半截蛇身玉佩映入眼底。
不同的是方才那一枚是蛇的上半段身子,而这一枚则是蛇的下半段。
女子纤手轻轻摩挲着玉佩,眼底有怒火熊熊:“宇文远,你竟然将属于我族国主之印强占送与宇文琅琊那个傻子,我木玉乔誓与你不共戴天……等我认回哥哥……”
想到之前见这的那个面容有些熟悉叫阿生的护卫,她百分百肯定对方就是自己的亲哥哥木玉笙。
“阿爹阿娘,一定是您们在天之灵让小阿乔喜欢上宇文琅玕吧?如果不是这样,小阿乔又怎么会有信心活下来,得到哥哥还活着的消息?”
思绪转到这里,女子喃喃低语,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玲珑剔透的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