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杨小羊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的两只猴爪子狠狠地抓在了我的胸前，只听“吃啦吃啦”两声，把我胸前的防弹衣的外裹帆布撕了两个长长的口子，可是那防弹衣里面是7毫米钢板，那可不是爪子可以挠破的，因此我虽然吃了一惊，可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那两个猴子人见没有能够抓开我的胸膛，也是吃了一惊，我趁他们分神的时机，腰部用力，掀起两只腿来，用两个小腿缠住了右边那个猴子人的脖子，我用力一绞，只听得“咔吧”一声，右边那个猴子人的颈骨被我绞断，猴头立刻无力地歪了下来，身体也也瘫软了，按住我右手的那只猴爪子也松了下来。我赶紧腾出右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大拇指按开保险向着左边那个猴子人的脸上就是一梭子子弹。

    这手枪的射速极快，“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只一秒钟时间，一梭子子弹就全部射在了左边那个猴子人的脸上，那张面目可憎的猴脸立刻成了烂茄子。左边这个猴子人也身体瘫软倒在了地上，按住我左手的那只猴爪子也松开了。

    我忙双腿紧蹬退后了半米的距离，然后赶忙站起身来，右手把手枪插在腰里的手枪袋里，又赶紧给步枪换上了新弹匣。

    这他妈太吓人了，这刚才只要差了一点，我现在不是脑袋开花，就是开膛破肚。这他妈都是什么怪物啊？

    我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什么也没听到，就赶紧转动一下左臂，但愿左胳膊不要骨折了才好，刚才挨了猴头一棒子，要是把左胳膊给我打骨折了，我一只胳膊在这鬼楼里能对付得了谁？

    幸好，左胳膊刚才刚挨那一棒子的时候又疼又麻，几乎失去了知觉，现在休息了一下又逐渐恢复了，渐渐地又可以转动了，虽然不那么灵活，但是可以肯定没有什么大碍。

    我定定神，见门口的火把这时还燃烧着，就过去捡起来，左手举着检查了一下我打死的这四个猴子人的尸首。

    这四个家伙就是大号的猴子，身高体重都和一般的人差不多，虽然是猴子的模样，但是腰里都围了一块布，遮住了下体，可见他们是有羞耻之心的，不是一般的动物。我把这几个猴子人的遮体步掀开看看，只见一个个都是一条尾巴，两块红屁股，确实是猴子无疑。我又看看它们的那两只短棒，看来似乎是实心铁棒，是经过仔细的加工的，也不是随便外面树林里能捡来的家伙。这到底是什么？人？猴子？妖怪？有意思，猴子人，铁棒，短裙，这不是孙悟空吗？那老子是什么？老子成妖怪了？哈哈。有趣。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更多的信息。这时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左胳膊也比刚才更灵活了。我想了一下，这该怎么办？不然我离开吧？可是田董事长让我来解救他的部下，让我把老妖怪引出来，这四个被我打死的家伙显然不像老妖怪，那个白衣女人已经逃走了，田董事长的手下我也没救出来。那这个任务不算完成了啊。我这样出去，老田是不会买账的，那我的艾滋病谁给治？他妈的，看来老子还得继续探险啊。算了，豁出去了，前进有危险，后退更是死路一条，只好硬着头皮前进啊。

    于是我给手枪也换上了新弹匣，然后又用火把照明检查了一下整个202房间。这间屋子显然是一个卧室，有单人铜床，床头柜。衣柜、椅子、梳妆台等家具。看来还是一个女人的卧室。那床头柜上似乎有一个照片框，上面积满了灰尘。

    我走上前去，掏出些纸来把相框上的灰尘擦去，一个面目清秀的女人的黑白照片映入了我的眼帘。

    那女人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面目清秀，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眼神清澈，是个让人一看就喜欢的女孩子。头发梳成两只麻花辫子，从耳旁垂到了双肩，辫子的末端系着丝带炸成的蝴蝶结。这只是半身像，只能看到她身上穿着白衬衫和背带衣服，估计多半是背带裙子。总的来说是一个高中学生的模样。

    我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子，觉得和刚才那个半截身子的白衣女鬼有些相似，心想：“这就是她的房间？她死了变成鬼，还阴魂不散，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哭？”

    可是这时候白衣女鬼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也没办法拿照片和她比较，所以我也不能确认照片上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她。

    而且，有一个问题，这突击步枪对那白衣女鬼的杀伤力显然不太好。她中了二十发子弹还能喊叫，还能行动敏捷，那我如果再见到她，我该怎么对付呢？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她可还没有被我消灭呢，如果她再出现，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有一百二十发步枪子弹，有二十发手枪子弹，刚才这一次交手，我就用去了不少宝贵的弹药，要是再遇上什么难缠的怪物，可够我瞧的。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检查一下这个房间，尽可能多了解一些信息。信息多了总是有好处的。

    于是我又把床头柜的抽屉打开，见里面有一本书，一支钢笔，一个笔记本。

    我翻了一下那本书，是《乱世佳人》的中文版，书的扉页上用清秀的钢笔字写着：小羊购于中美书店，民国十五年十月。

    民国十五年？就是1926年。小羊？难道是一只羊变成了妖怪？羊还会买美国小说看？

    这本书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一本很普通的小说，纸页早就因为年代久远泛黄了，印刷的都是繁体字，而且民国时期的印刷技术看来不怎么样，我读起来很吃力，因此我翻了翻就放下了。然后又拿起了那个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是淡蓝色封面的，封面是丝绸材质的，还从上到下地扎了一个粉红色的缎带，缎带靠下方的位置上还扎了一个蝴蝶结。虽然年代久远，但是透过我的露指手套，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丝绸质地的细腻滑爽。看来丝绸的质量不错。

    打开笔记本，笔记本的扉页上也是用和刚才小说里页上同样的清秀的钢笔笔迹写着：“杨小羊精诚高中二年级三班”。翻开笔记本，里面还是这样清秀的笔迹书写着一天又一天的日记。

    我看了一下日记的内容，都是些很平淡但却很幸福的日常琐事，什么爸爸今天又给我买了一件漂亮的法国连衣裙了，我们班上谁谁谁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个红酒大蛋糕了，远洋公司的经理的公子转学到我们学校，我们举行欢迎晚会，晚会上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了等等。

    可是翻着翻着，我看到这样一条日记

    七月十二日小雨

    爸爸今天又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了，他连三餐都没有吃。他最近老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着了魔似的在研究那本书。我真不明白那本书有什么好的，爸爸这么着迷？我真有点为爸爸担心。好了，反正在爸爸的眼里我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我的话他也不会听的。我只好和保罗说说话，诉诉苦。保罗虽然是只猴子，可是他好像能听懂我的话。可是保罗太孤单了，他的眼神好忧郁哦。明天见了爸爸，我一定请他给我再买几只小猴子做朋友，这样保罗就不寂寞了，我也更开心了。

    猴子？难道刚才这几个猴子人就是这个小女孩日记里说的保罗和它的猴子朋友？那这些宠物猴子是怎么变成刚才那样穷凶极恶的猴子人的？那个白衣女鬼是不是这个杨小羊？如果是的话她又是怎么变成半截身子的女鬼的？

    我正在读杨小羊的日记，忽然听到隔壁201房间有动静。

    我屏住呼吸仔细一听，确实有动静，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

    我的头发立刻竖了起来。难道是那半截女鬼？在202挨了枪子，跑到201去疗伤去了？哎，你说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呻吟哼哼啊？刚才就哼哼了大半夜了，怎么现在还哼哼？

    可是不管怎么说，既然听到了声音，我就得有所反应，不然待在原地那岂不是等死吗？

    我想了一下，计上心来，我这次左手握住自动步枪的后提把，手指还压在扳机上，然后轻轻地走到201门口，轻轻地转动门把手，这个门把手也是一转就动，那门也是一动就开。我把门打开一个小缝，仔细一听，果然屋子里面有女人的呻吟声。我悄悄用右手掏出一颗手榴弹来，打开保险，然后悄悄地把手榴弹从门缝丢进了201房间。

    把手榴弹丢进去之后我向后一撤身子，我带的这手榴弹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国特种兵使用的蛙雷，装药足，杀伤力大，杀伤面积有五十平方米。这201房间和202应该差不多大，也就十五平方米左右，完全在手榴弹的杀伤范围内。你这女鬼吃了我二十发子弹没大碍，这会让你吃几百个手榴弹杀伤碎片看你又如何？还不把你炸成筛子？成了筛子我看你还能不能动作灵活了。

    我向后一躲是因为我害怕这房子年久失修的，别再被手榴弹给炸塌了门，崩出几个碎片来把我自己伤了，那可就不美了。

    谁知这手榴弹丢进去，半天没响。

    嗯？怎么回事？这蛙雷的爆炸时间是打开开关后五秒啊，这现在都过去十几秒了，怎么不响呢？难道我运气这么不好，遇上臭弹了？怎么我这个人最近这么衰吗？被艾滋病人咬，被逼着来捉鬼，扔个手榴弹还遇上臭弹？要是我的运气这么奇特，那是不是我去买彩票中奖的几率也会比较大？

    可是牢骚归牢骚，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想了半天，只好又掏出第二颗手榴弹，准备打开引信，再扔进去把那女鬼炸一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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