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雨后的安排

不时扶着越人的胳膊才行，连喵尾巴也努力地在帮助身体保持平衡，就像两腿之间夹了一颗小球又不能让它掉下一般，样子十分怪异，更是可爱之极。

    楼下的四人已经醒来，看到二人下楼，马上齐齐地站起身。

    “坐，咱们说说后事的安排。”越人招呼他们坐下，又给塞塞琳搬来一把椅子。

    四人听得“后事”二字，刚睡醒的迷糊感瞬间消失无踪，后背脚底冒汗，这不会是真的要办“后事”了吧……

    “这次我下山也是做学员任务的，虽然碰巧，但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责任，我一人承担，你们回去之后也不必刻意隐瞒，如有学员或长老导师问起维伦的行踪，就照实说。这种事情藏也藏不住，而且与其藏着难受，坦然接受才是我司徒越人的风格。”越人的确是这么打算的，自己在学院以外的地方与七豪之一战斗，朗斯这样的势力还是能调查到的，尤其是维伦领着四人下山，回来只有他不见了，这明显要被询问。

    越人不知道朗斯处理学员在院外自相残杀的规定，于是也先行问了他们一句：“按你们所了解的学员制度来看，我回去学院会得到什么处罚？”

    其中一名魔法师犹豫地说：“如果是学院内非死斗场的致死战斗，一般会有很重的惩罚，但学院不是国家，没有取学员性命的权力，所以最多也不致死，在院外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名魔法师补充道：“的确是这样，但是如果死亡学员的家庭及势力找上门，学院不出意外都会允许他们带走杀人者。”

    “那，维伦是什么身份？你们应该比较熟悉吧。”越人问道。

    “他并没有什么后台，听他说是受追杀的一处势力的叛徒的孩子，只有他被家人送了出来，其他族人都因为叛徒诛连之罪被处决了。他来这里学习就是为了得到暂时的庇护，并且学成之后回去报仇。”一名魔法师说道。

    朗斯就是这样的学院，如果自己的学员之间互相残杀而势力互相报复，学院不会庇护这样的学员。但如果是学员因为院外的事情被报复追杀，学院就会优先庇护自己的学员。报复者可以等到学员自己走出学院范围或者毕业离开后去继续报复。

    从某种意义上讲，学院是公正的。从另一种意义讲，学院又是徇私护短的。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看来回去学院也就遭受点活罪，活罪再大也只是活罪，你放心了吧，小喵。”越人笑着对塞塞琳说。

    塞塞琳轻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她可不希望看到也绝不想看到越人回到学院被人处决。

    “那你们几个就先回去吧，我就不追究你们了。不过我可看见昨日离开那里时你们从尸体上偷偷拿走了不少东西，所以就不用我给你们这两天的服务费了吧？”越人盯着四人道。

    四人乖乖地点点头，忙说不用。

    要不是越人向塞塞琳询问过，这四人在她被买走后的确没有对她做什么，又怎会轻易放过？

    四人刚要起身走，身后传来越人的声音。

    “等等，最后问一句，我既然杀了七豪之一，算不算代替他的位置？”

    一名魔法师转过身为难说道：“这个并不能确定，因为原文规定是说学员向七豪提出挑战申请，七豪成员接受后，完成挑战并被挑战者打败，才能算是接替。学院以外的地方发生的非挑战形式的战斗，我们是真不敢确定的。”

    “好，最后的最后要你们帮我个忙，回学院之前去伊苏王都，我要那奴隶店主的一只手，哪只手将我的人掳回去的，就砍哪只手。”越人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变得如此冷血无情，但他清楚地认识到，正因为自己有情有义、有对亲密之人的重视，才会为了他们和自己而对造成伤害还死不悔改的人无情与冷血。

    残忍不是一种性格，对越人来说，残忍只是他维持保护圈的手段而已。除此之外，他不愿与残忍这个词沾上半点关系。

    塞塞琳看着越人的安排，没有说什么，因为兽族中生存法则有时更甚于此，这也是大自然的一项规律，永远也无法抹除掉的规律，无论凡人再圣，无论善人再贤。

    ……

    五日后，在塞塞琳体外与“体内”的伤养好之时，二人也踏上了回朗斯的路途。

    越人准备带着塞塞琳回朗斯，经过这次的事件，他可不再放心让塞塞琳再在这片纷乱的土地上独自生活了。尤其是他与喵族少女已不再是主从或兄妹的关系了，这个责任，他不负，谁担？就算有人愿意担，他还是宁愿交给自己担，反正目前自己就相信身边和远方的少数几个人还有自己本身。

    总不能跨国将小喵邮寄给龙骑将吧，再说龙骑将那边也许正处于水深火热，不知卡奈利亲王的计划如何了。帝都暗流涌动，待到再过半年自己加入远征队开始远征，定会去到李奥瑞克帝国，到时候，折磨蕾娅的达斐济，包庇达斐济的狗皇帝，这账越人要一起算。

    这个时候，越人心中其实已经愿意帮助卡奈利亲王和龙骑将的计划了，不仅是因为上面的原因，同样重要的原因是，亲王与龙骑将真真切切救过自己并赋予了自己学习虚空咏唱的机会。这是报恩。

    还有，瑞娜，我的老师，等我远征归来，打听到消息，我一定会去找你，将你从魔窟中拉回来。

    我要变强，不只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和报答对我有恩的人，更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理想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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