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失去你,那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说完,苏墨突然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情绪有些焦躁,我在感动之余,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后来,才从林薇那里了解到,原来我生响响的那天,医院有个产妇突然在生产的过程中大出血,结果孩子活了,产妇却永远地离开了。当时盖着白色布盖的车子从他们的面前走过的时候,林薇说苏墨当时的两只手就不由地握成了拳头,脸色越发地难看了。
听到这里,我算是有些了解了,这个别扭的男人有时候会特别的小家子气,不仅是跟我,也跟他的儿子计较。其实,从我认识苏墨以来,他表现出来的都像是无所不能的,只除了一样,那就是进厨房。而自从响响出生之后,苏墨的软肋便又多了一样,他那么一个人时常在抱着儿子的时候,面对他只知道用哭声表达情绪的样子,露出一种无助和不知所措的表情。而无论是我,还是林薇,抑或是秦书沐,我们都非常地享受观看苏墨的那种表情。
所以,某一次当响响很不识相地在苏墨的身上拉了的时候,当时我和林薇我们几个人正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不知道是谁先看到了,就用手指了指苏墨的方向,我对着他们都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地说道,“不经历把屎把尿的老爸都不是好老爸!”
于是乎,我们几个人就继续在那里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我只是时不时地用眼神去打量着客厅里苏墨的反应。从本质上来说,他是个有些内向的人,在熟悉的人面前可能还要好一点。我就看见苏墨先是皱着眉头愣愣地盯着他儿子的大礼,跟着又扫了一眼我们这边的方向。我赶紧收回视线,再看向苏墨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把响响放在小床上,开始有些笨拙地清理起来。
幸亏我那儿子也是个皮糙肉厚的主儿,愣是被苏墨那样翻过来倒过去地倒腾着,他还是淡定自若地看着他老爸。等终于把响响处理好了之后,苏墨才背对着我们喊了一声,“林依依,看一下孩子。”
说着,就直接走进了卫生间,我和林薇他们在外面隐忍地笑着。不过,苏墨这个人就是这样,当他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会像对待感情和事业一样的认真。那次之后,我以为苏墨这下一定会离响响远远的了,没想到他倒是抽出了更多的时间去照顾孩子了,而且,越照顾越顺手,以至于响响最先学会的是嘟囔着,“爸爸爸爸……”
那时候,我已经充分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潜移默化地,苏墨已经把本属于我的小情人发展成为他的好基友了,响响开始特别地粘苏墨。我以为儿子树立正确的异性恋爱观为由,主动提出要照顾响响。苏墨冷笑了一声,一边把他儿子往空中抛着,一边回应道,“你没看现在的男孩子跟妈妈时间待的长了,容易娘娘腔,又容易有恋母情结吗?”
我不甘示弱地想要从苏墨的手上把响响给抢回来,“就算有恋母情结,也总要比有恋父情节来的好。”
不过,苏墨还没有什么反应,响响却被我给抢哭了,泪眼婆娑、满脸恐惧地看着我。我愣了愣,跟着就指着响响骂道,“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娘生你多不容易,你母亲的,还没有等你娶媳妇,你就不跟我亲了!”
苏墨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儿子脸上的泪水,然后看着我,很冷静地指出,“林依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母亲就是你!”
那次之后,我跟他们父子两开始了长达一个星期的冷战,也不让苏墨进主卧睡觉,直到有一天发现家里没有了响响的踪影,然后我被苏墨给一路拖到了飞机上。我瞪了他一眼,质问道,“干吗,拐卖人口啊?你把我儿子送到哪里去了?”
苏墨没有搭理我,只是牵着我的手去办理登机手续了,我这才发现他是要带我去瑞士。无疑瑞士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柔软的感觉,我在那里曾经彻底放下自己的牵绊和背负,跟苏墨像真正的情侣一样吃喝玩乐过。可是,第二趟的瑞士之行同时也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一个阴影,所有太过美好的东西总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安的紧张感,好像是一种偷来的奢侈一样。最重要的是,自从我回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李萌的踪影。那次听赵玲说,苏墨不知道跟李萌的父母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强行把她带回瑞士去了。
我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苏墨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苏墨就站在那里,向我伸出他右手的掌心,不急不缓地说道,“林依依,我说过会补你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婚礼,过来!”
看着苏墨的手,我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手交了出去。但在临上飞机之前,还是不忘冷着一张脸提醒道,“这回你要是服务的不到位,永不更改的差评!”
苏墨从报纸中抬起头来,露出淡淡的笑容,应了句,“嗯。”
苏墨很有心,住的地方也是第一次他带我去的地方,他还记得上次在旅行的过程中,看到的那个让我们帮着一起拍婚纱照的情侣,我当时露出的艳羡的目光。没错,那就是我一直向往的无拘无束的爱情,所以,苏墨那所谓的两个人的婚礼真的是“两个人”的!我穿着白衬衫、淡蓝色的牛仔裤,头上带着那天在婚礼现场被我扔掉,苏墨却没有准许李萌带上的头纱,把承载着我和苏墨的过去的地方都走了一边,也带着我最真挚的笑容。
后来,苏墨带着我去了教堂,在神父的见证下,继续了当初那个没有完成的仪式。交换完戒指,苏墨探过身体来吻了吻我,凑到我的耳旁,就在我激动又紧张地以为他要煽情地来一句“林依依,我爱你”的时候,苏墨却说了句,“走吧……”
我恶狠狠地瞪了苏墨一眼,在心里咒骂道,“走你妹啊走!”
苏墨一路牵着我的手,去了当初他定这两个婚戒的地方,在后面添了响响出生的日子和我们结婚的日子。回了安城之后,我便回依尘去上班了,孩子交由赵玲和罗女士外加一个阿姨轮番照看着。不过,随着响响越长越大,他那一开始看起来像我的五官也越来越不像我了,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根本就跟苏墨一模一样,我内心里充满了失落感。有一天,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眨巴着眼睛,突然对苏墨来了句,“我们再生个女儿吧,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其实,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心虚,因为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我、林薇和罗女士相处的画面,我和林薇凑在一起估计连半片小棉袄都不是。苏墨听到这话之后,便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女儿也是爸爸的小情人!”
苏墨这种赤裸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度彻底地惹怒了我,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就开始动手解苏墨的纽扣,“放心,这回女儿出生了,我一定不会犯那种错误,我要从小就把她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
苏墨倒是也不阻止我,像是还挺享受的,不过,最终的主动权还是交到了他的手里,在没有进入我的身体之前,就让我欲死欲仙了一回。所以,当他带着他的小雨伞趁“湿”而入的时候,我浑身软绵绵地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我就那样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是锅里的荷包蛋一样,被苏墨翻来覆去地煎着……
其实,说起来,我也知道苏墨一直不想再要个孩子的原因。在生完响响的这几年里,我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大病虽然没有,但小病却是不断。为此,罗女士和苏墨都带我去看过医生,检查下来也没用什么大问题,大概就是有些体虚,有种元气大伤的感觉。
但我这个死犟的人,一旦脑子里有了某个想法,就恨不得立刻把它付诸于实践。当一头倔驴碰上一个自大狂的时候,那就只能酿就一场勾心斗角的恶战。回忆起来,我扎过苏墨的小雨伞,玩过制服诱惑,为的就是让苏墨失控失控再失控。不过,苏墨这妖孽的道行实在是太高,我用一计,他便破一计,直到有一天,苏墨终于用认真中带着些警告的口气对我说道,“林依依,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自己去医院了。”
我意会了半天才明白苏墨这句“自己去医院”到底是什么意思,眼神忍不住瞟向了他伟岸的下半身,笑着说道,“苏总监,都是同胞,用不着对自家兄弟下手这么狠吧?”
虽然我不知道苏墨那句话说的是真是假,但从那以后,我的确也不太敢造次了,我那宏伟的“二胎”计划也在苏墨这个万恶的资本家的压制下,生生地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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