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马鹿砦、地雷蒺藜,还有很多来不及修筑防御工事的余料,统统扔到双方战场中央。
比起干朝大军后援补给充足,楚军如今可谓是苟延残喘,火炮总量与弹药都远不及对手,梁涛看出这点,就是故意让匪众作为先锋,尽量消耗楚军弹药,哪怕多一个人冲进对面堑壕,消耗多一颗楚国的弹药,梁涛麾下或许就能多一个人回家团聚。
接连不绝的炮声,到最后在双方兵士耳中,已经化作风声一般,兵士对话必须紧贴耳朵大喊才能勉强交流,双方炮火对轰足足三个多时辰。
借助战场上众多障碍为掩护,两千多匪众最后有三百多幸运儿抵近楚国堑壕之前,宛如鬼神般怪叫着冲锋,他们此刻早已丧失理性,只想尽可能多杀对方一人。
“正该如此。”梁涛在地堡工事中望,隐约能够看出楚军堑壕中乱象渐渐被平复下去,显然冲入敌阵的匪众也终于全军覆没了。
“将军,准备就绪了。”一旁传令官压着盔帽说道。
梁涛点点头,转身对众将士道:“作战开始!”
一声令下,随即各条命令传递军中各处,干朝大军就像一个巨人,渐渐苏醒,连同着大地仿佛也一并震颤。
只见楚军堑壕两侧高地上,原本密布的低矮灌丛突然被掀飞,原来那是经过细致加工的伪装布罩,里面藏得竟是数十辆铁甲战车,自高地而下冲击楚军堑壕。铁甲战车之后,还伴随着大量干朝兵士,每队人马之中,都有一二人背负巨大罐囊、连缀着吞吐火舌的喷管,那是专门用于进攻堑壕而研制的新式军械。
原来梁涛安排的匪众冲锋,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他麾下大军在看见渝巴山城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布置伪装,到了昨夜饮宴,主阵中只剩下一半兵士了。
如果是秦飞鸿或白莲生,只要斥候游骑布置完善,不可能会忽视梁涛这种埋伏,如此可见楚国的确命祚将终,堪用之大才已无,除了一味死守也无所进取。
铁甲战车冲击堑壕就像迈过一条小水沟,每一经过堑壕,两侧转轮火枪则会不断扫射,随即溅起一片血花。后排步卒跟上,喷管中火蛇乱舞,不管壕坑中死活,先烧再说,其他步卒则继续扫射。
偶尔在堑壕间迸发的惨烈哀嚎,随即又会被短促枪响所断绝,楚国帝都之外,仓促间修筑的防线就这样被轻易破除,除却作为炮灰的两千多匪众,干朝大军真正损失的兵力几可忽视。
这一天,位处下风口的楚国帝都,闻到了一股弥漫全城的焦臭气味,那是数万楚国将士最为残酷的下场,一时间嚎哭声纷至沓来,仿佛城外的干朝大军都能听见。
丧失家人的帝都百姓开始聚集,在夜色降临之际,点点烛光有如星河,聚集在宿理天宫之下,只要从平台探头俯瞰,似乎就能真切看见那哀色逼涌上天。
“如何?”云霄还是如一年前般端坐不同,整个人一尘不染,看着平台上站立似标枪的孙子航:“贵国如斯境地,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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