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最后只得朝齐德仲致歉。
“应锦天师不必如此。”齐德仲抬手虚扶道:“齐某秉性孤傲冷僻、好为人师,这个恶人嘴脸就让齐某来担当便是。”
张应锦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长叹言道:“门中弟子不明仙君用意,还以为仙君传法无忌是刻意显弄,却不知这是难得一遇的机缘,若能聆听仙君一言半语,对今后修行感悟助益良多。门中颇有些不成器的弟子,纠集起来,严禁同门前来拜问仙君妙法玄机,实乃愚不可及。贫道见此心中无奈,只得以身作则,亲自来拜问仙君。”
像齐德仲这种做法,的确能有各种不同的解释,说他是仗着修为高超、摆弄显耀也无不对,只不过明明妙法在前,不懂得见贤思齐、参修领悟,那就是敝帚自珍、眼光短浅了。毕竟齐德仲可是真切的当世地仙,用得着非这心思蒙骗天师道弟子么?
实际上齐德仲本人没有任何责任要广传道法,而且这种事也不是谁都做得来的,齐德仲也只是因材施教、完善法诀而已,并不干涉他人修行根基。
既然如此,那齐德仲何必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慈悲宏愿之心境,恰恰是凡夫俗子与境界浅薄之辈无法明白的,他们总是下意识地揣测,齐德仲此举必定另有深意,或许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说不定是要趁此机会大肆招兵买马、扩张势力……
至于齐德仲自己,他的心思却是无比纯粹,传法指点,就是单纯希望世人超脱有望、道果早成,闻道不分男女老少、生灵族类,更无所谓门户之别。
如果他人非要固执己见,齐德仲也不会费心思去解释,仙缘已赐,把握不住能怪何人?齐德仲本就不欠他们的。
但齐德仲也不是不通世事情理之人,所以他很明白自己的做法必定引致他人怨忌,所以跟张应锦说自己做这个恶人,而也只有齐德仲此等修为境界能够做这种恶人。
张应锦听闻此言,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恼怒。感慨的是齐德仲不愧地仙高人,自己今番拜问绝对有益无害;恼怒的是自家门人居然个个猪油蒙了心,不知仙缘近在眼前,居然没有人前来拜问仙君。
“不知这些日子,天师道可有门人弟子前来求教?”张应锦恭敬问道。
齐德仲念头微动,一道景象自然印入张应锦元神世界之中:“齐某也说不清楚,这人是否能算是贵派门人。他是龙虎山中一位操持灯烛火光的仆役,在齐某来到此院的第二天的深夜,他借灯火添油的藉口,想拜在我的门下,我让他普天大醮之后再重新思量,只传了他一套龟鹤导引术。”
“这个理由也是够拙劣了,若非仙君胸怀,恐怕早就被惊扰贵客被赶走了。”张应锦心中暗道,却并不了解这位仆役,只得言道:“这……贫道恐怕还要翻查宗门册录,像这种门内仆役,大多数出身八卦宫镇,说不定也是张氏宗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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