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转变

悠然地传入耳中，芮潇然顺着岩壁开凿出来的梯道，走到瀑布之下的潭水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手指轻触水面，涟漪击散倒影，倒影随着扩张的涟漪慢慢消散，片刻间倒影重现出稚嫩的脸庞。

    芮潇然缓缓站起身子，张开双臂，笔直地倒入潭水之中，水花四溅。身体慢慢向底沉，没有任何动作，任由自己下沉。湖面的光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水底幽静深暗，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一片死寂。扑通，扑通，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窒息的感觉慢慢袭来，强烈。手脚开始慌乱，身体本能的求生意识开始肆虐。

    “湖面离自己好远，我还能浮出水面么？”

    心外无物，闲看日月晨起霞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挣扎着浮出水面，芮潇然还以为自己会淹死在潭中。重重地喘着粗气，也彻底下定了决心，现在的自己沉浮在这修炼的汪洋之中，如果自己不去反抗挣扎，那只会被无声地淹死。

    命运对任何人并无所谓利害：它只供给我们厉害的种子和材料，任那比它强的灵魂随着应用和改变，因为灵魂才是自己的幸与不幸唯一的主宰。既然芮潇然现在有很多的疑惑，也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到底是什么。不过只要他还活着，终有一天，他能看见出口的光明，会弄明白一切的事情，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无论多么崎岖，无论多么困苦，我要走下去，要走出去！”

    芮潇然在心中铭记着，铭记着那种要窒息的感觉。虽然此时他只是个孩子，他也不知道死亡究竟是什么感觉，但是现在的他好像有了一些感悟。

    自己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继续，继续成长，继续思考，继续修炼。芮潇然在思考，倏然不知，怀中的那柄残剑上的宝石闪烁了几下，深红如血的宝石幽冥闪烁，忽闪忽灭，像心脏在跳动，却又无声无息。

    一直没有出现的六爪犰狳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着芮潇然，它也不是刻意在此监视，只是一早这小家伙就跑出去探识路况了。辰老吩咐过它，这几日就要开始陪同芮潇然进行修炼，提前要找好修炼的地点。顺便帮他排除一些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有了六爪犰狳这般的高阶灵兽在此，这片区域中就没有其他的低阶灵兽敢靠近。

    所以一早，芮潇然并没有看见它的踪影，六爪犰狳刚回来想找自己的主人辰老邀功，正巧撞见了行为奇怪的芮潇然。六爪犰狳原本还想着戏耍一下小潇然，可是兽类的本能感应，发现他的心情似乎和昨日不同，于是这个小家伙就偷偷躲起来观察起芮潇然。

    老者在洞府之内，心神与外面的契约灵兽“六爪犰狳”相通，芮潇然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逃不过辰老的眼睛。辰老很能明白芮潇然现在的想法和心情，不过辰老不会将心生的怜悯之情表露于外，他在很久之前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再者说，到了辰老的这般境界，世俗的一切早已看淡。生死在他眼前也只是过往云烟，他不会为任何人的生死而很是缅怀伤心，更不会被任何的情绪所干扰打乱。强者的道路向来都是寂寥孤寂的，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

    渐渐的，你会发现前行的道路上只有孤身一人。久而久之，你不愿意再去体会那种失去的苦感。芮潇然在辰老的眼里不只是一个孩子，更多的是一位灵者，和当年的自己一样，现在就是这万千灵者里的一员。人都是会成长的，只是需要时间，无情的岁月会改变一个人的一切。

    辰老是这般想的，可是有些人的想法却和辰老完全不同。从芮潇然和辰老离开长云镇开始，就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芮潇然。这个家伙可不管辰老是什么人，也不管辰老背后的人是谁，有多么的强大，只要他想，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此刻的黑影，正处在一片独特的空间内。虽然和芮潇然二人的距离很近，但就算是辰老这般高深的境界和神通，也一直没有感觉到此人的存在。谁也不知道这个黑影到底是谁，在想什么，要干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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