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在书房。”
陈金婷说,“我有点事情想找他帮忙。”
我也没有问她需要帮什么忙,只是带着她去书房找了许深霖,她似乎有话对他说,我便从书房里面退了出来。
恰巧保姆给我炖的鸡汤已经好了,我想着外面天气那么冷便端了一碗想要去书房给她,在开门那一瞬间听见陈金婷对许深霖说,“深霖,商场的事情本来就是成王败寇,你赢了,我也不去责怪你什么,他虽然是你哥哥,也没有做到哥哥的责任,我今天来只是想让你帮我托句话给他,告诉他以后我不会去见他了。”
陈金婷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许深霖书房的角落,暖黄的灯光倾洒在她消瘦的脸庞上,放在双腿两侧的手微微握紧,许深霖正坐靠在靠椅上垂眸安静听着。
陈金婷再次开口,“我会活着等他出来,活着。”
许深霖有些惊讶抬眸,半响才说了一句,“你可以改嫁。”
陈金婷说,“深霖,从我嫁给南城那天起,我从来没有想过改嫁,他死,他活,我都陪着他。”
陈金婷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多做停留,从书房里安静退了出来,看到门口端着鸡汤的我,对着我笑了笑,犹如来的时候那般安静,细润无声,她背影永远那么挺直。
要是问我这辈子最佩服哪一类女人,我会很明确告诉你们,是陈金婷。
能够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荣辱共存,我想这个世界上虽然有一半的女人能够做到,可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像她这样坚定与平静,好像十几年的等待对于她来说,只是口头上一串数字。
我感慨了很久,忽然第一次觉得死去的人并不代表不幸福,而宋濂这辈子也许用自己的死占据了江南城整颗心,而陈金婷却什么都没得到。
宋濂这一招真是绝。
陈金婷离开后不久,我怀孕四个半月,每天嗜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不想动,又加上天气冷,窝在家里更加。
许深霖忙过那一阵后,已经将手头上工作放下了一些,陪着我在家里养胎,每天陪我在家里他也不嫌闷,我打瞌睡的时候,他就揽着我在怀中,腿上放着一本书,偶尔翻一页。
这样的日子没有波澜,却总觉得特别安定,好像一眨眼我们就这样一辈子。
陈金婷上次随口一说给我孩子织的小毛衣,没想到半个月后那小毛衣就被她差人送了来,男生女生各两件,手工很细,毛衣料子很软。
摸在手中细软轻柔,我对着那阿婆说了一声谢谢,让她帮我也谢谢陈金婷。
那阿婆点点头,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我抬眸看向她问还有事情吗?那阿婆忽然哭着说,陈金婷已经离开了,去了五台山上清修了,并且求着让我去劝劝她。
我听闻了这个消息,楞了半响,那阿婆是陈金婷家做了一辈子仆人,陈金婷几乎是她一把手带大的,她一直在那里苦苦哀求着我。
我没想到陈金婷会走上这条路,那阿婆眼泪婆沙的说,“宋小姐,金婷一直是一个倔强的人,她怎么那么想不通,山上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从小就锦衣玉食惯了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苦处,您一定要帮我去劝劝她。”
面对阿婆的哀求,我也是震惊了一下,随即说了一句,“人各有命,阿婆,这是她想做的,我们阻止也没有什么用。”
那阿婆听了这话,之后再也没有说话,我叫司机开车将她送了回去,又找人送了一些吃的东西去庵里。
这个世界再次恢复平静。
夜晚的时候许深霖问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我想了半天,半响夸张的说,“盛大的,出其不意的,最重要是有新郎的婚礼,最好还搞点流星雨什么的东西。”
他听了,眼里盛满了细碎的笑意,说,“那是不是还需要我坐着月亮来娶你?”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要是敢坐,我就敢让你来娶。”
他伸出手点了点我鼻尖,将我抱在怀中,被窝里面满是暖热,外面悄无声息下了一场大雪,他在我额头上吻了吻,说,“我这辈子活的很清醒,可现在却像是在做梦,媛媛,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张开嘴对着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气,觉得牙齿有些酸软了,才抬起头看向他,问,“真的还是假的。”
他用下巴抵着我,“连疼都是假的。”
我发出花痴一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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