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缪静旋即了然,当年流月居士与雪仙外出归来,还另带了一名女子投入慈云斋中。她们中一些师姐妹曾数次好奇,缪静自己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也知当时存微山中似发生了什么大事,涉及些许丑闻。
雪仙今日既然说见过邵珩,想来就是那个时候的事了。
雪仙微微凝眸,想着当年她第一次下山,就跟师尊前往天下闻名的存微山圣地。当年的事情,流月居士虽对她有所隐瞒,但那时候存微山上下有人刻意宣扬,闹得沸沸扬扬,她只是天性害羞,却也是冰雪聪明之人,也知道了个大概。
既对布局之人深恶痛绝,又对受害的沈元希及潘晓云心生同情,而另一方面却也遥遥知道了邵珩在存真殿内为师兄竭力争取,甚至愿以身相替透骨魂钉刑法之事,对其敬佩的同时,亦产生少女对年轻才俊最易产生的好奇之心。
今日为难之时,又得邵珩相救,雪仙一颗芳心隐约已动,却不自知。
缪静察觉到之后,却心里一叹:“那位邵施主对着雪仙不为所动,却对着剑鞘目露温柔,怕是早就心有所属,雪仙心思单纯、年纪幼若是因此伤情可就不好了,回去需悄悄告知流月前辈才行。”
邵珩再次独自前行,路上所遇妖兽皆被其斩于剑下,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眼前沙漠依旧无边,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无奈之下,邵珩察觉到夜色将临,而连续跋涉战斗也令他精神有些疲倦,便打算寻一处背风之地小憩。
然而,既幸运又奇怪的是,邵珩又发现了一处与先前差不多的废弃建筑群,内里同样有数根雕刻着奇异文字图案的石柱。只是这一次,邵珩所发现的地方风化程度比上一个地方略轻,甚至有几间屋舍依旧挺立在风沙之中。
夜幕又一次降临,原本如蒸笼一般的沙漠余温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冷。
邵珩随手释放了一堆火焰,聊以取暖,又在周围布下警戒术法,方才将天机剑横放置在膝上,闭目养神。
剑光清冷幽微,映着如火苗般的火光,在漆黑一片中显得如同草木中生萤火。
待丹田气息平复,灵台神思清明,邵珩略微松懈了坐姿,靠着背后古老而陈旧的黑墙,取出临行前陈泰臣交给他的那一卷黄绢,展开细细琢磨着。
这幅神州灵脉图描绘得极为详细,灵脉好似叶片脉络、人之经脉一般遍布神州各地,穿过无数大国、小国,穿过各大宗门、世家。
邵珩忽然神情一滞,手指沿着代表着连云山脉的那一片灵脉,自北朝南来回摩挲。
这一段灵脉极为密集,最密集之处几乎汇聚成一条粗大的线条,同时还以朱笔在其上各自做了四个标记。
当时,他与沈元希各自看时,因为灵脉太过密集,几乎盖住了原本的神州地图,又因此图的珍贵而专注于灵脉,却一时忽略了最熟悉也最简单的一件事。
那四个以朱笔标记的地方之一,分明就是代表存微山所在之地!
邵珩脸色有些凝重,手指停留在图上连云山脉之中从上往下的第二个标记处:“存微山”下一刻,他将手指沿着灵脉走向往下移动到下一个标记处,喃喃道:“丹鼎派”
说完之后,邵珩手指再移,移动到最上面的朱笔标记:“慈云斋?”
邵珩参加当初笑浪山庄开鼎丹会,自然知道丹鼎派就在泉北城附近千里,确实与图上所绘没有出入。
至于最上方的朱笔标记,邵珩猜测慈云斋也是因今日救了缪静等人,忽而想到。
他虽不确定,但按照记载,最上方的标记十之**,就是代表着一向避世的慈云斋!
在今日之前,邵珩从未怀疑过存微山、丹鼎派、慈云斋之间有什么联系。
无论是这两派与存微山的交好,还是师祖太皓真人在他们入洞天之时额外的告诫要他们必要时帮助这两派弟子,邵珩从未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之处。
同为正道,守望相助。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了。
然而,这一刻,邵珩心中却起了一丝疑惑:“存微山与玉虚山时常龃龉许是因剑术之争,与霓霞山极少来往许是因霓霞山身处海外。但是,同为正道的千机派、凌霄派、钟柳派、大衍寺、雷鸣寺与存微山之间的关系却似乎一直逊色与丹鼎派与慈云斋。丹鼎派因擅长炼丹,同各个正道往来皆尚可然而一向避世的慈云斋如此,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这幅图的几个标记,分明代表了这些门派之间有所秘密。
火光之下,邵珩的脸色时明时暗、阴晴不定。
他犹疑地目光停在最后一处标记上,沉默了良久,凤目之中迟疑、惊讶、不解一一闪过,口中却低低出声:“星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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