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什么大事,你勿要放在心上。”清言将夜幽兰挪至一旁,看着邵珩道:“珩儿,拜入玉泉峰,我这个师父一直没能多教你什么,反而不得不将天枢重担托付于你,实在愧对于你。”
“师尊万勿说这话,弟子能入玉泉峰门下,是弟子之幸。得师祖与师尊看重,托付天枢重任,也是弟子之幸。玉泉上下,虽无其他师兄弟,但都极为照顾弟子。更何况,整个守一殿甚至都任弟子挑选住处,比其余师兄弟舒坦不知多少倍。”
清言听了邵珩最后说的俏皮话,“哈哈”一笑,指了指旁边椅子,示意他坐下。
一旁亚伯垂手站着,也笑呵呵的。
“亚伯,你先去忙你的吧。”清言突然对亚伯道。
亚伯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好好,你们师徒俩好好说话。”
待屋内只余下清言、邵珩师徒后,清言温和的目光看着邵珩问:“你师祖,去了玉虚山?”
“是。”邵珩抬头看着清言,犹疑开口:“师尊,是不是……”
清言抬手制止了他,淡淡道:“不必担忧。珩儿,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清言真人的眸子也如星辰般明亮,又带着睿智的光辉:“无论何种境地,都不要忘记,你是我玉泉峰的人,是我清言的弟子,是你师祖的徒孙。”
“师尊?”邵珩不明白清言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难道是担忧姜怀所做的事泄露么?
如果是这样……
邵珩只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如果姜怀的事大白于天下,玉泉峰上上下下都要遭受非议,而他这个唯一弟子更是首当其冲。
哪怕他们已经亲自清理门户,也难以制止悠悠众口。
“我缠绵病榻多年,虽如今总算恢复了修为,但今生想重寻大道,已是困难重重。而我,也将效仿清静师兄,只会有你这么一个弟子。”清言温和的声音如同一杯暖茶上升起的袅袅热气:“今后,玉泉峰总是要靠你传承衣钵。”
“弟子……多谢师尊厚爱。”
此时的清言一如既往的悠然自若,看不出一丝一毫内心的波折。
“你急着见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不通。”
“不错,弟子只觉千头万绪,却找不到解开谜题的那一根线头。”
“不急,今夜还长,你且一件一件说来。”
清言沉静的声音压下了邵珩心中所有顾虑,从他离开存微山化名“陨煞”在外借天枢之力行走,同时一点一点将线索查到云来阁,以及后来所发生、所遇到的事,一一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清言真人。
“师尊……”等邵珩说完时,已入了后半夜,刚想开口,清言真人打断了他,目光清亮地问:“你在昆仑山结丹了?”
邵珩先是一愣,这才解开天幻幽珠的术法,露出了真实修为:“是,都是仰仗昆仑山主之助。”
清言眉宇间掩藏不住震惊,也藏不住那一丝骄傲,连说了三声“好”字,又道:“昆仑山主……我只听你师祖提过一次。这位山主,只怕确确实实已是仙身,你能有幸见到她,说明你福缘深厚。”
清言感慨了一句后,将话题转回正事:“不过,由此可知。清静师兄怀疑这些事与太古大劫有关也是情理之中。否则那位昆仑山主,不会轻易去关注这些世俗纷争。能让那幕后主人和昆仑山主同时关注的引仙门,只怕是解开这些谜题的关键钥匙。”
“是,弟子也是如此认为的。只是没想到,回山之后,竟得知陈泰臣不告而别,实在是弟子疏漏。”邵珩想着那卷黄绢和消失无影的陈泰臣,也不由有些懊悔。
早知如此,他该更加慎重对待对方。
“昨日之事勿追,听你言语之中得知那人颇为机敏,也许自有计较。若有机缘,定能再遇到他。至于你说的……那副神州灵脉图上,为何四派会有特殊标记,这件事,为师倒能替你解答一二。”
邵珩神情一振,侧耳聆听。
清言并没有直接说,反倒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说你在灵玑洞天之内遇到了头生角、肤青黑的怪人?”
“不错。”邵珩取出储物袋,“弟子灭杀了其中几人,特意带了尸体回来,以便辨认。”
说着,他就解开储物袋,往地上一倒。
青黑色的粉尘自储物袋中零散飘落,如同尘土般洒在青金色的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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