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南宫北斗胜在出其不意,加上对方掉以轻心,才会一击得手。
老巫祝看着剩余的敌人眼中的警惕,不由微微一叹,知道对方已有准备。
丰江半年前刚刚血河大法初成,修为晋升金丹期。
这次跟随长老饕餮老人暗地里前来南疆,是想与金梁别一别苗头。当发现这一支正在迁移的巫族后,他们便开始行动。
金梁等人被数名神通不凡的女子暂时拖在身后,他却不去相助而是追先前逃走的巫族人,确实是有自己的算盘。
一方面,他想让金梁吃些苦头,另一方面,他也察觉到这些人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角色。
哪知追上来一看,丰江才发现俱是一些老弱妇孺,不禁失望之极。
也就老巫祝的突然出现,让他微微一惊的同时又心中暗喜:传闻巫族每个部族中真正掌权者并不是族长而是巫祝,果然没有错。
若是丰江知道后面那几名女子中有巫族最尊贵的月圣女,不知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先前巫祝出手,他们也未损失一人。
此时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衣青年突然出现,竟然弹指之间灭杀了他一名手下。
丰江眯起眼,看着那面上神情正兀自变幻不定的南宫北斗,确信此人之前就是那个看起来有“残疾”被人背在背上的人,不由得再次仔细观察了他一番。
“刚才……杀了贾七的,分明是剑丸……”丰江暗自思索,并未制止手下,让他们继续试探攻击,自己则一边应对那名老巫祝,一边观察着南宫北斗。
南宫北斗踏于半空,右手并指成剑于胸前,一双冷目神光湛然。
飞霜剑丸化作银光,拖出既好看的长尾,如划过夜空的流星般在四周交错抵挡。
因先前损了一人,其余敌人此时都颇为小心翼翼,并不敢直接与那银丸交手,只攻击除了南宫北斗与巫祝之外的其余普通人。
遇到飞霜剑袭来,他们也只是一触即走。
然而,剑丸速度比飞机更快速一筹,又有一人躲闪不及,被剑尾扫到,生生被削去一半身体,洒下大片血雨。
但此次攻击并未攻到敌人要害处,那人惨叫一声快速逃走,退得远远地。
虽然受伤颇重,但到底保存了性命。
丰江见状不恼反笑,短短数息之间,他已认出了对方是存微山的弟子。
年纪轻轻又未成金丹,竟已炼就剑丸,在存微山中定是身份不凡。
丰江盯着南宫北斗有些苍白的面容,看到他额上细密的汗水,心里暗道:“这巫祝也就罢了,但饕餮老儿早年与存微山有莫大仇怨,若我能拿了这小子送给他,那老儿必定欢喜!”
心中窃喜的丰江并未察觉到,南宫北斗突然闭了闭眼,那一袭黑衣的青年竟在此时突然如死水般沉寂。
丰江也没有看到,那老巫祝如树皮般的面上狠狠一抖,眼中发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此时,他心中已无其他,只想将黑衣青年拿下。
于是,丰江于半空中朝前踏了一步,脸色却突然一变!
先前好似束手待毙的南宫北斗,突然睁开眼,随之一股滔天杀意冲天而起!
丰江及其他人只觉整个人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一锤,眼前霎时间被蒙上了一层血色。
这也就罢了,血河宗的人常年与鲜血为伴,并不十分奇怪。
然而,那似在远方又像是在耳畔不断回响的一声声密集的战鼓声,仿佛伴随着无数铁蹄践踏在他们心上。
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青年身上的杀意,冰冷到了极点,仿佛周围空气都尽数凝滞。
丰江那一步踏出,面对迎面而来的锋锐杀意,竟再踏不出第二步!
而最恐怖的是,丰江只觉得周围气机仿佛受到了这股杀意的牵引,在这牵引之下,周围的天地元气也在发生某种暴躁的变化。
南疆之中,蛇虫遍地,元气与毒障交织,灵气不纯。
而此时,这种不纯导致这附近的空气仿佛沸腾了一般,但又带着冰冷的刺激。
丰江察觉到了危机,但尊严不容许他后退半步。
飞霜剑丸宛如一轮明月,高悬在南宫北斗头顶,绽放着卓然神光。
一袭黑衣的南宫北斗面色陡然涨得通红。
那不是他身体有恙,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咄!”南宫北斗的声音很轻,但偏偏如一声惊雷般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飞霜剑丸刹那间如绽放的莲花,旋出无数剑气,带起一轮气机的风暴席卷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