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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灏安抚轻拍谢兰因的手,示意下人将阿菀抱来,让阿菀来安慰谢兰因。
谢兰因看到女儿,泪水流得更急, “阿菀, 你阿耶——”
谢知伸出小胳膊搂住阿娘的脖子, 脸贴脸的安慰阿娘。她也很生气, 即使她对对古代常识不大了解, 但也知道幽帝不是好谥,是昏君才有的谥号。她爹勤政简朴, 怎么都称不上昏君。可萧绩都篡位了, 再给阿爹一个恶谥也不奇怪。
谢灏待疾医诊过脉,确定阿镜只是惊怒过度而晕厥,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她, 他则出门去找秦宗言,谢灏头疼的揉了揉眉头, 他没想到秦宗言会看到阿镜。他跟秦宗言皆是元妻早逝之人,女眷不可能有来往, 所以他也没想过阿镜身份会曝光。
谢灏不认为秦宗言会像长舌妇一般将阿镜的身份宣扬出去,可有他一人知道阿镜身份就够了。谢灏面色微沉的走到前舱,他脸色在踏入舱内前已经改成云淡风轻, 他入内就向秦宗言道谢:“阿舅, 多亏有你带来的疾医。”
秦宗言心中念头转了好几转, 对谢灏笑道:“凤郎, 你们这次出行仓促,想来身边没什么得用的侍女?我带了几名侍女,可以替你照顾家眷。”
秦宗言来接谢灏时就没考虑过他的女眷,谢灏元妻早逝,何来女眷?所以也也没准备得用的侍女,这些侍女是他给儿子准备的,阿狼毕竟还小,亲卫本事再强都代替不了女性细心照顾。
不过阿狼最近都跟在自己身边,暂时用不上,可以先给谢家的女眷孩子用。她身份尊贵,备受宠爱,恐怕出生迄今都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吧?秦宗言暗想,同时也明白为何之前没听说谢灏还有一个嫡女,这突然冒出来的嫡女应该是广陵公主。
谢灏略有迟疑,他也是心思玲珑的人,怎么看不出秦宗言对自家阿妹的别有用心,不然他怎么会主动提出送侍女。他心中暗恼,怎么会让秦宗言看到阿镜的?到底是谁跟阿镜泄露了圣人的谥号?
谢灏虽带着谢兰因逃亡,可他并不准备把阿镜放在明面上,想她在家中潜伏几年,等风声过去了再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秦宗言都不算合适的夫婿。
秦宗言说:“路上舟车劳顿,别说女眷孩子,就是我们成人都不一定支撑得住,凤郎不必跟我太客气。”他顿了顿笑道:“这一路上阿狼还要劳烦你们了。”
谢灏闻言也不再推辞,“那我却之不恭了。”他们确实需要几个得用的侍女,不然阿菀都快没衣服穿了。
“爽快。”秦宗言朗朗而笑,“凤郎可有想过到了长安后去何处为官?”
谢灏道:“我身份不便,还是暂时不去长安为好。”
秦宗言颔首问:“我听谢中书说,你想去六镇?”
谢灏点头道:“是。”
秦宗言开门见山的问:“我尚缺一名长史官,凤郎可愿当我的长史官?”
谢灏笑道:“只要阿舅不嫌,我自然愿意。”在秦宗言来接应他们的时候,他就明白父亲的用意了,他替自己选了秦宗言。从本心来说,他不想选秦宗言,但父亲选他肯定有其道理,而且秦宗言都亲自过来了,他不去就是把秦宗言彻底得罪,他也不想初到魏国就得罪一个柱国大将军。
“谢简这老狐狸。”秦宗言陪谢灏喝了半天的酒,得了一个长史官,心满意足的带着酒意回自己船上,微醺的酒意被夜风一吹就散了,等回到船舱时他已经神采奕奕,完全不带一丝醉意。常年的军旅生涯,练出了他的酒量,也让他学会了如何永远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
“郎君何出此言?”幕僚好奇的问。
秦宗言轻笑了一声,谢简当初让他带上阿狼,恐怕不是想授意他借阿狼跟谢灏拉近关系,而是想让他有机会见到谢兰因。他偏头问心腹幕僚:“你说我向谢简的女儿提亲该用多少聘礼合适?”秦宗言不是拖沓的人,看上了就要娶回家,而且以谢兰因的身份也不适合拖沓,一旦她进入长安,能娶到她的人就不会是自己。
“谢中书的女儿?郎君是想为五郎君提亲吗?”幕僚问,谢简和陈留公主的女儿今年六岁,跟五郎同岁,两人又是表兄妹,最合适不过。
秦宗言说:“不是她,是我。”
幕僚一惊,迟疑的问:“年纪是不是差太多了?”而且郎君去提亲,会不会被陈留公主打出来?
秦宗言啼笑皆非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提亲的人已经及笄。”他算着谢家女郎的岁数,她今年是十五还是十六?秦宗言摸了摸下巴,似乎比自己小了不少。
“谢中书还有这么大的女儿?”幕僚吃惊的问,依他所知,谢中书在南梁仅有一女,就是刚刚殉夫的谢皇后。
“你知道她已成年即可。”秦宗言不欲多说谢兰因的身份,逃亡的皇后、公主不会对魏国有威胁,但却能给她们母女带来麻烦。秦宗言太了解男人的劣根性,莫说谢兰因容色如此绝美,就算她相貌平平,光凭她前皇后的身份,就能带给她无尽麻烦。
谢简再权势滔天,在魏国也是孤身一人,不可能护得住她。除非谢简想让女儿入宫,不然谢兰因嫁给自己是最好的选择。就凭今上的才能,他估摸谢简也看不上,否则谢灏就去当独孤雄的长史官了。独孤雄的姑姑是今上的生母,独孤氏是最坚定的保皇党。
幕僚不知他认为殉夫的谢皇后其实没死,还当是谢简过继族女跟郎君联姻,这也是极常见的事,只是这样郎君有点委屈,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但他转念想到,郎君已有五郎,新娶的夫人空有身份、没有底气也好,免得郎君将来家宅不宁。
秦宗言不知幕僚因自己一句话脑补许多内容,他只盘算最近这两个月里有几个可以成亲的良辰吉日。
秦宗言怀疑他见谢兰因的事是谢简促成的,同时谢兰因也在怀疑,她没怀疑谢简,她怀疑此事是秦宗言做的,他是听到了风声,特地来确定自己的身份?等谢灏离开,谢兰因就沉着脸叫来侍女询问:“为何阿兄和秦将军会在内舱,你们为何不告诉我?”
谢兰因五岁就长住在宫廷了,宫廷里住最重要的就是心细寡言,多年的宫廷经验让谢兰因即使再伤心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阿兄怎么会带秦宗言来后舱?为何没人告知自己需要回避?
谢兰因的想法跟谢灏一致,她并不想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决定这几年都深居简出,没想到还没到魏国就碰上秦宗言了。秦宗言是什么人?十二岁就打败柔然的魏国战神,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出自己的身份?谢兰因眉头紧蹙,也不知自己身份暴露会给大兄带来什么麻烦?
侍女茫然看着谢兰因,“刚才来了好多人,家里都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舱有外人。”
侍女的话让谢兰因无言以对,能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侍哪个不是人精子?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的这样的侍女,她看了侍女半晌,叹气说:“你退下吧。”
侍女隐约知道自己做错了,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慌乱的行礼后退下。
谢兰因坐在榻上想着秦宗言此行的目的,谢兰因不信他是受父亲委托来护送他们,父亲是太后系的官员,而六镇武将想来是保皇党,父亲应该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那么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有可能是为了阿兄,光凭他肯亲自来接的架势,就表示出足够诚意了。只是阿兄去六镇,阿虎可以留在长安,她跟阿菀却不适合长期留在长安,或者她带阿菀去洛阳?
谢兰因心烦意乱的想着以后的打算,不想外面听命的侍女又带了几名陌生的女子进来,谢兰因挑眉看着侍女,侍女禀告道:“姑娘,这几位是步六孤将军送来伺候你和郎君、娘子的侍女。”
侍女?谢兰因偏头看着这些陌生女子,她们看起来岁数相差不大,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端正、举止温顺有度,看起来颇有规矩,显然是被人精心教调出来的。
步六孤宗言没事送侍女过来做什么?谢兰因暗暗疑惑,其中一名侍女似乎看出了谢兰因的疑惑,上前一步轻声解释道:“我家小郎君要麻烦姑娘看顾一段时日,将军特地遣我们过来替姑娘分忧。”
有这么多侍女,还需要她来看顾步六孤纮?谢兰因暗暗摇头,他是想让儿子跟两个侄子交好吗?他可真会钻精,谢兰因对她们微微点头,“小郎君在隔壁,你们去照顾他们。”
侍女们应声而下。
谢兰因坐在窗边发呆。
谢知趴在厢房窗户的隙缝上看阿娘,见阿娘坐在窗边发呆,她也不去打扰阿娘了,让阿娘一个人静静吧。就在谢知想努力离开窗户的时,突然身体被人抱了起来,来人柔声道:“小娘子,窗框不好啃,奴给你拿果子来啃。”
谢知瞪圆大眼,这孩子是谁?力气好大!谢知看着小,实则分量不轻,就是谢兰因都抱不久她,他居然能把自己抱起来?
谢大郎呵斥阿弟道:“你把阿妹抱过来作甚?”
“阿姑不在,我看阿妹在屋里哭,我就把阿妹抱过来了。”谢二郎委屈的说。
谢知扭头对谢二郎依依呀呀叫着,抗议谢二郎抹黑自己,她根本没有哭,她只是不想让侍女碰自己的手。作为一个可能快长牙的小婴儿,谢知实在无法抗拒自己的本能,时常会不由自主的把手塞到嘴里啃。
她知道这习惯很幼稚,可她控制不了,谁让牙龈太痒了呢?因为这个本能,谢知逼着大人养成时不时给自己洗手的习惯,更不喜欢外人碰自己的手,她总觉得古代肥皂消毒不到位,很难把自己的手真正洗干净。
侍女们见秦纮抱着小娘子,心中越发担忧,就怕秦纮把姑娘摔了,但她们又不敢从秦纮手里硬抢小娘子,生怕弄伤小娘子和小郎君。
谢知的容貌是挑着萧赜和谢兰因的优点长得,粉雕玉琢、莹彻如晶,小小的人儿裹在柔软的绸缎中仿佛巧匠雕琢而成的玉人儿。秦纮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小心的往榻上走去,就怕不小心摔了怀里的玉娃娃。秦纮照顾过从母府上的小妹妹,知道这么大的孩子都不会说话,他小声的说:“小妹妹别怕,我抱你去榻上。”
谢知见他走得很稳,也不闻气喘,心里稍稍放心,他应该抱得动自己,她好奇的打量秦纮,他是混血儿吗?要不是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她都以为他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秦纮的容貌继承了一部分慕容鲜卑的特征,肤色如雪、高鼻深目,活脱脱一个小洋娃娃。秦纮发现小丫头盯着自己,不由低头,谢知下意识的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肉鼓鼓的双颊上立刻漾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可爱的极了。
秦纮忍不住空出一只手轻轻戳了戳小酒窝,小丫头皱着小脸躲开,秦纮咯咯一笑,小嘴凑上去在小娃娃鼓鼓的腮帮子上亲了下,这个妹妹真漂亮!比从母家的几个妹妹都漂亮!
谢知不提防被秦纮亲个正着,不过看在他长这么漂亮,又没把口水糊自己脸上,她勉强忍了。
谢二郎见秦纮在亲妹妹,连忙上前说:“也让我亲亲!”他可喜欢亲阿妹,就是阿妹不乐意他亲,每次他一亲就哭。
秦纮将小娃娃放在榻上,谢知嗖一下翻身趴在榻上,把小脸埋在被褥里,她才不要被二哥亲,他每次都会糊自己一脸口水,太讨厌了!
谢二郎连忙去翻小丫头的身体,谢知气鼓鼓的用小肉手拍着二哥,同时啊啊叫着谢大郎,大哥快来救我!
谢大郎义正辞严的拉住二弟,“二弟,你不可以欺负妹妹。”然后熟稔的抱起妹妹,仰头亲亲她肉乎乎的小下巴,“阿妹不怕,大哥保护你。”
谢知哼了一声,大哥也一样讨厌!她小脚踢踢大哥的腿,示意大哥把自己抱在怀里。她现在还没法子长久的坐着,但也不愿意整天仰躺着,所以她很喜欢给自己找人肉靠垫,阿娘、阿耶、阿叔和大哥都是非常好的人肉靠垫。好哥哥谢大郎立刻明白阿妹的意思,忙坐好让阿妹坐靠自己怀里。
秦纮惊奇的看着三兄妹的玩闹,公主府和将军府都有庶子女,他已经能明白什么是嫡庶之分,但谢表兄的三个孩子似乎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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