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任何人,往往为了取悦别人而付出的努力多半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唯有对事物本身的忘我的爱,才会换来满满的收获。但有时也不尽然,成蹊对何湄的爱曾经也是如此的忘我,但现在依然是一无所获,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但成蹊不这么认为,他想何湄也应该不这么认为。爱不是占有,爱是付出、是牺牲。爱是利己的,但更多的是利他的。
下班后成蹊再次到重症监护室探望了何湄,看到全身插满管子贴满电极片的心中的难以割舍的爱人,成蹊再一次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看到何湄的嘴唇有点干燥,拿起床旁的小勺子,轻轻的用温水湿润了一下自己多年前曾经吻过的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双唇。何湄还在持续的昏迷之中,这个手术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全身还处于高凝状态,虽然现在生命体征趋向平稳,但隐藏在全身血液系统的高凝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所以预防血栓形成至关重要,假如形成肺部脑部或心脏的血栓,那将是又一次致命的打击。
护士们都非常照顾段大夫的朋友,各种操作尽量轻柔而富有感情,每天定时的翻身、吸痰、晨间护理、口腔护理、尿管胃管气管插管等等。大家也发现段大夫对这个病人异常关切,超出了普通朋友的限度,每次除了正常查房,下班后都是一呆几个小时,但谁都没有问;加上成蹊每次来看都是在下班后通过医护通道进入,家属也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在密切的关心着何湄,直到三天后何涘的到来。
成蹊详细的查看何湄术后的身体恢复,仔细的体格检查,瞳孔对光反射灵敏,深浅反射均正常存在,今天下调呼吸机参数后出现了自主呼吸并且无人机对抗,双肺呼吸音粗,并无肺部感染的迹象,心音有力节律规整,肠鸣音正常存在。查体完毕翻开各项化验检查,血常规、凝血系列、床旁胸片、床旁b超都提示病情趋于平稳且在逐渐向好的方面转归。
成蹊吊了几点的心终于要落回胸腔了。
照这个趋势,何湄再有一天自主呼吸即可恢复,两到三天意识便可清楚,一周左右可以脱离生命危险。终于如释重负,压在心头的石头没有砸到心爱的人,成蹊太高兴了。
本来他想再多守护自己的爱人一会儿,但为了不给监护室的护士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不想引起大家的闲言碎语,更多的是不想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的在表露痛苦,成蹊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四个小时后默默离开了。
步行在环岛路上,迎着晚上的海风,成蹊一遍一遍的听着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漫无目的的在华灯初上的街头踯躅,孤独的不只是自己的影子,关键是灵魂。多么想和你见一面,和你聊聊天,看看你最近改变。你还是那个一说话就撅着嘴的模样吗,你的拉直的头发是否还是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你的曾经扭伤的腰部是否还隐隐作痛,新做的指甲是否还是那么迷人。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忙碌。
听着这首《好久不见》,万千思绪涌上成蹊心头,闭上双眼,和何湄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像涌动的电影场景在脑海中一一重塑又一一定格。睁开眼睛,浮现在脑海中心爱的人的笑颜又无情的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多么想和你见一面,可这次的见面,差点如《后会无期》中所言,成了最后一面,不由得悲由心生。
夜晚的环岛路幽静异常,三角梅的芳香被海风温柔的送入肺脏;难得的晴天,远方的大担岛灯光闪闪,像亟待归家的游子手中的灯火。是啊,成蹊已经一年多未回家了。等何湄病情好转,他要申请年休假了,回家看看养父母。
何湄的病情正如成蹊所预测的一样,在自己的精心医治以及监护室护士无微不至的照料之下慢慢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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