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丝紧贴在脸上,痛苦的呓语,“疼,疼,煜狄,我疼,孩子……”
她叫他的名字,叫的他心都软了,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御医马上就来了,我陪着你,别担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只可惜皇甫煜狄的安慰并不起作用,腹部的阵痛越来越明显,兆佳雅柔现在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皇甫煜狄看着失色的花容,骤然愤怒的扭头大喊,“御医呢?!都死了不成?!”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进来,为首的老头先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请罪,“微臣来迟,请太上皇恕罪……”
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先皇还活着的人,当时他被皇上选中作为近身服侍的太医,算是为百里山庄光宗耀祖了,为了保护太上皇和太妃的周全,这事儿他连孙子都没告诉……现在想想不知道是荣幸还是祸患,伴君如伴虎,皇上即使成为了太上皇,威严只增不减。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给娘娘医治!”
床帐上的帘子早已在御医进门前就被放了下来,此刻帘帐下只露出一小节洁白的手臂,皇甫煜狄呵护的握在手里,冲着他冷脸训斥,“过来搭脉!”
百里瀚知低着头,年过花甲被一个小自己二十余岁的人斥责,脸上没有半分的挂不住,反而提心吊胆的神情十年如一日。
知道太上皇最忌讳太医直接接触嫔妃的手臂,尤其是眼前这位,百里瀚知打开医药箱拿出金丝,打算捋顺开后诊脉。
皇甫煜狄实在看不下去老人家慢悠悠的动作,横眉喝止,“行了!今日事急,不用金丝,赶紧就诊!”
百里瀚知赶忙收了刚捋了开头的线,心里诧异太上皇虽然威严了些,但平日里脾性还算好,偶尔有些脾气也是帝王家的气势所在,今日这么暴躁可真是少见……可见对床上的女子有多重视。
他搭在女子手臂上的手也不由得放轻了几分,静下心来认真听脉。
不疾不徐已有一盏茶的功夫,皇甫煜狄的心随着时间越拉越长而提的更高。
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忐忑,皱着眉头问老者,“娘娘怎么样?”
百里瀚知其实已经反复诊脉五次了,不是他故意拖着时间让太上皇担心,而是……宫闱里的这些事儿,尤其是太皇上的房事,这屋里还这么多人,你让他怎么说啊!
难道要说太上皇行房过激,致使太妃娘娘母体收缩的厉害,胎儿受不住才腹痛?
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太上皇砍的!保不齐还要赔上百里山庄数百年的基业!
百里瀚知捋捋胡子,沉思着该怎么回答。
皇甫煜狄见他表情凝重,心里愈发焦急,握着的手臂还在轻微的颤抖,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大,他阴沉着脸色,严肃的好似只要对方敢说出“治不好”三个字,他就立即赏了他陪葬!
室内的气氛愈发紧张,百里瀚知抵不住他这么冷峻的气场,终于收了搭脉的手,“可否让其他人都退下,老臣再说?”
皇甫煜狄沉着脸,盯了他半响,这样的说辞更让他担心,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百里瀚知从椅子上退下来,似舒了一口气般,郑重的跪下,“娘娘并无大碍,请太上皇放心。”
皇甫煜狄拧眉,他刚才诊脉诊这么长时间,他能放心就怪了,怕他因胆怯自己的威严而谎报耽误了雅柔的救治,他微微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你直说无妨!”
百里瀚知倒是不懂了,有些错愕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骨子里的礼节又提醒他天家威严容不得他这么直视,赶紧的低下头,一五一十的拱手道,“娘娘剧烈腹痛是因为太上皇行事过激,以后注意就行了,臣现在就去给娘娘开一副安胎药即可。”
皇甫煜狄被他这么一说,面红耳赤,脸上红橙黄绿青蓝紫走了个遍,尴尬难堪。
“太上皇?”百里瀚知见半天没声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
他这么说已经很委婉了,太上皇不至于还生气吧?
事实证明皇甫焱这么小心眼儿计较还是有由头的,他爹跟他一样。
百里瀚知那句“行事过激”无疑踩到了他的尾巴,皇甫煜狄暴躁地瞪着他,“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给太妃开药!!”
老人家上了年纪经不得这么大吼,百里瀚知当即被他吼的心肝一颤,躲避不及的走了。
太上皇啊,您都是快能当爷爷的人了,心虚更是不能这么掩饰啊!
……
已经是四更天了,再有一更天就亮了,皇甫焱整个人都沉浸在一股浓烈的悲伤里,“就不能原谅我么?”
他从始至终,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反反复复,谈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谈出什么,庄思瑶收了跟他继续谈下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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