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鹤没有回话,而是挑眉问道:“就送来一个?”
凌郁枫笑,“目前就一个。”后面肯定还会来人,他心知肚明。
慕云鹤放下茶杯,严肃的道:“这里不宜人多。”
凌郁枫为自己和慕云鹤的杯子续上茶,淡淡道:“我明白,这个没问题,也比较识时务,留下也无妨。”
“你心中有数便好,你身边留下一个丫鬟也比较合理。”说完见凌郁枫点头,他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冷着脸开始逐客,“观你气色不错,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
这般由着性子来,也幸亏面对的是凌郁枫,并不会与他计较,还笑着嘱咐,“那你便好生歇息,告辞!”
慕云鹤一脸不耐烦的摆手,凌郁枫吩咐岳森推着他离开,出来之后就远远的看到苏夏陪着方姑姑择菜,不知说了什么笑的一脸灿烂,她对这里倒是适应良好,不急不躁,仿佛她就是来种菜的。
岳森见公子目光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忍不住喊了一声,“公子?”
不等凌郁枫说话,方姑姑已经注意到他们这边,起身问候一声,“公子可有什么想吃的?”
凌郁枫示意岳森推他过去,摆手打断苏夏的请安,笑着道:“上次用菱角炖的那个汤倒是不错。”
方姑姑顿时就笑了起来,“嗳,等会给您炖。”看到公子胃口大开,她心中也欢喜。
他们说话的功夫,苏夏就安静的立在后面当背景板,以为根本就没自己什么事儿的,结果突然听到凌郁枫开口问道:“来这些时日可还习惯?”
苏夏有些受宠若惊,见他对着自己笑的温和,竟然有些局促,她以为她一直都会是个透明人的,赶紧福身回话,“多谢公子关心,奴婢很好。”
凌郁枫微微颔首,看看她这一身上衣下裤的装扮,和村子里的那些做农活的姑娘无异,而且为了省事儿,头发就编成一个辫子垂在胸前,往她脚上一看,竟还踩着泥!
确实很好,不说的话谁能知道她原来竟是从侯府出来的丫鬟呢?
苏夏被他看的浑身别扭,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这是下地摘菜的时候踩上的,发觉凌郁枫的目光集中在她脚上的泥土上,她下意识的朝后收了收,企图掩盖住,可是落脚的地方留下的湿泥土却出卖了她。
凌郁枫突然笑了起来,抬头看向她,“慕神医在庄子上的这段时间你就去伺候他吧。”
苏夏眨眨眼,虽然疑惑,不过还是低头应下,“是,奴婢记下了。”
凌郁枫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看看她,“慕神医喜洁,你下次换身衣裳过去。”
苏夏:……这是被嫌弃了?我这是种地装扮,不是你要求的吗?内心吐槽表面还要恭敬的应是。
她这般道行哪里瞒得过凌郁枫,一眼便看出她的口不对心,不过倒是不让人讨厌,反而令人想要再逗逗她,看她明明心中不满却还假装无事觉得自己装的挺好,其实别人一眼便看穿的样子也挺有趣。
不过碍于人多,他就没再继续,只是临走的时候叮嘱了一句,“慕神医脾气不好,若有何要求你多担待些。”
人家能够说出这话,苏夏敢有什么不满?那是她的顶头上司,还不能炒鱿鱼的那种,除了好生伺候着还能如何?
不过这话却不会直接说出口,她依旧恭敬的答话,“奴婢一定尽心服侍慕神医。”至于他满不满意她也不敢保证,原本还以为是个老头呢,结果来了一个这么年轻桀骜的。
苏夏就这么被拨给了慕云鹤,慕云鹤生活作息极其规律,喜欢大清早起来锻炼身体,苏夏向方姑姑打听好他的喜好之后,第二天穿上她丫鬟制服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面。
慕云鹤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他虽然脾气不好,给人冷冷清清的感觉,却极为好伺候,许多事情能自己动手绝不麻烦旁人。
苏夏要做的就是整理床铺收拾一下屋子,帮着晒一下书,然后整理药材,而且见苏夏对药材感兴趣还开口指点两句。
不过也总算是体会到那句喜洁所言非虚,闲的时候他一天按三顿饭换衣裳却还觉得不够,喜欢穿白衣,纤尘不染的那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装逼,其实他就是见不得脏,连灰色都不能忍受,觉得这个颜色看起来就脏脏的。
苏夏被他整的紧张,一天洗两遍澡才敢上他跟前,生怕自己身上散发出半点的汗味让他不满。
他那龟毛属性还不喜欢脂粉的味道,熏香也不要,觉得臭,所以她每次过去都要检查一下衣裳上是否沾染了熏香的味道,确认只有皂荚的清香才敢上身。
看着他苏夏简直要怀疑人生,这个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他洁癖这么严重还找得到媳妇吗?
平时毛病是挺多,但是涉及到医术病人方面的东西却十分严谨认真,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洁癖一事,为了给凌郁枫配制药浴的药方废寝忘食,多次实践,顶着高温也能一待几个时辰,衣裳都汗透。
他平时高傲的谁都不看在眼里,对凌郁枫却是真尽心尽力,凌郁枫的腿要针灸,要药浴,还要推拿按摩以防萎缩,次次两人都是一头的汗,一个是累的,一个疼的。
不过即使这个时候凌郁枫也能不哼一声,每到这个时候就连岳森都会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情绪,他却能笑的云淡风轻,苏夏第一次看到他这般表现就知道,他绝不会甘心就此沦落。
今日的忍耐是为明日的腾飞做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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