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
天气糟糕,她又没有吃饭,应该让她喝口热汤再出门的。
到达纪宅已是深夜,这处宅子私密性极好,三层别墅,依山而建,房前私家花园种满了各种不常见的花草树木,别具格调。
车子直接驶进前院,优优随他拾阶而上。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微胖妇人。看到优优的瞬间,她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姐,你把我们急坏了。你去哪儿了……”她焦急的上前拉住优优的胳膊,看了又看。
仿佛确认了不是做梦,妇人才喏喏的一阵嘀咕,似是要留下泪来。
“幸好,你还活着,你要是死了,老爷怎么办,桂婶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向泉下的夫人交代啊……”
优优站在原地不说话,其实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维风解了围,“这是桂婶,从你小时候就开始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看着你长大的。”
优优点点头,抱了抱垂泪的桂婶,轻轻叫了一声,“桂婶,我回来了。”
桂婶似是一愣,又欣慰又迷茫。小姐怎么不认识自己了。
“纪伯父在楼上,你先去看看。”慕维风冲优优道,“桂婶这边我来解释。”
“对对,赶紧去,你再不回来,恐怕就见不到他了。”桂婶这才反应过来,抹了把眼泪示意她上楼。
优优闻言心猛然一紧,朝楼上跑去。
***
床上,一位老人卧床不起,从面部的氧气管和口罩来看,情况并不是很好。
近亲情怯,优优有些不忍靠近。
踌躇间,慕维风不知何时从门外进来,弯下身对着纪老爷子的耳旁道,“纪伯父,优优回来了。”
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纪明远茫然的目光在看到纪优优的那一刻有了焦点,他哑声问道,“优优,是优优吗?”
优优鼻子泛酸,眼泪夺眶而出,上前握住他伸来的形若枯骨的手,应道,“是我,是我,是优优。”
血浓于水,几乎是看到老人的一瞬间,她就确定了他就是自己的父亲。
“我回来了,爸,爸,优,优,回,来,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纪明远的脸费力的挤出一个微小的弧度,拍着优优的手慢慢道,“回来就好,我的优优回来就好。”
曾经无处安放的想念,失望,再想念,再失望终于在此刻消融瓦解,优优放下一切防备嚎啕大哭。
三个月了,在全无音讯的三个月里,她只能靠想象描绘亲人的模样。
恨记忆为何荡然无存,怨亲人为何消失不见,怪上苍为何作弄自己。
可再次见到父亲的这一刻,优优又无比感谢上苍。
还能再次重逢,还有机会相聚,不就是最大的福气吗。
优优心里五味杂陈。
***
纪明远的精力不算好,勉强支撑着同纪优优讲了一会儿话就精力不济,闭眼睡了过去。
优优心里感慨万千,趴在床边守着憔悴的纪明远。
没想到自己任性的负气出走差一点酿成了亲人间的天人永隔。
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自己,父亲怎么会冠心病发作,甚至一病不起。
如果慕维风没能找回自己,是不是意味着父女再无相见之日。
无法预想的结果让纪优优浑身发冷,她甚至有些怨恨。
魏敏杰有什么资格可以隐瞒亲人的消息,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难道他把她当成是私人物品,物品无情无欲,她就应该斩断亲情了么!
失去记忆不代表没有选择的权利,更不代表他魏敏杰就可以擅自替自己决定一切。
如果自己再也无法恢复记忆,魏敏杰是不是打算欺骗和隐瞒自己一辈子。
太可怕了,想到这般,优优不寒而栗,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喝点热水。”慕维风不知何时蹲在了她的身边,递过来的水杯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谢谢。”优优感激的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
“跟我不需要这么客气,”他低声道。
我毕竟是你的未婚夫。然而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眼下他能感觉到她并不全然接受这个事实,也无心谈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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