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三月二号,我突然接到中革军委的急电:要我率红34师驰援筠门岭,限七天赶到,听从粤赣军区指挥。军情紧急,我向军团董军团长和李政委等领导告别后,火速赶回师部与政委略作沟通,便下达命令:我和王参谋长率师特侦营与100、102团作第一梯队,立即出发;政委与其它师领导率师直部队及101、103团为第二梯队,将防御工事移交兄弟部队后,于明日清晨出发。从我师驻地到筠门岭有500余里,王参谋长带特侦营打头阵,我率100、102团随后跟进。每人携带七天干粮,一边走一边作思想动员工作;指战员们斗志高昂,不时拉拉歌,一路向南疾进。途经瑞金附近时,部队特地休息了一晚。我带着警卫员小李匆忙去探望我最敬爱的主席。当我跨进云石山山顶上这座孤独的破旧的寺庙时,一股心酸涌上我的心头;我强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高喊道:“主席!主席!”
“是树相吗?你怎么回来了。”熟悉而又亲切的湘音响在耳旁,甜在心里。
“主席,是我。我奉命驰援筠门岭,途经此地,特来看看主席。”望着那熟悉高大且消瘦的身影,万千感慨涌上心头。我忙上前几步,紧紧握住主席这双温厚的大手。
“来!屋里坐。子珍,你看谁来了。”主席亲切地看着我微笑着说道。
“哎!是树相呵,快坐。我给你沏茶”贺大姐满脸笑容。
“贺大姐,你好!快别忙乎,我向主席汇报一下,立刻就走。”
主席将我拉至书房,贺大姐送来两杯热茶,便照看小孩去了。我定下心来,将自己一年多来的工作及红34师的情况作了详细汇报。主席听了非常高兴,夸奖道:“树相呵,这一年多进步不小啊!”我急忙谦虚道:“是主席的教导有方。”
“不错嘛!还学会了溜须拍马。一个人的进步,是内在因素在起主导作用,外部条件是起不了决定作用的。”主席笑着批评道。
随后,我向主席请教如何应对陈济棠南路军的进攻。主席意味深长地说道:“打谈结合,以打促谈,以和为主,和为贵嘛!”
“谢谢主席!我明白了。”我再一次为主席的高瞻远瞩,洞察先机,透过事物的表象,把握事物的本质的能力所深深折服。我将带来的礼物(指缴获的战利品,银元是不能送的,我知道主席一生最讨厌钱)送给了主席,便告别了主席与贺大姐,愉快地返回。
一路上,我细细咀嚼着主席那几句言简意赅的话,思量着应对的办法。后世的记忆呈现在我的脑海里:陈济棠,南中国最著名的军阀,号称“南天王”,是广东粤军的首领。此人一生身经百战,见多识广,老谋深算;曾一度联合广西军阀李宗仁和白崇喜成立了“广州国民政府”,试图与蒋介石分庭抗礼。一九三四年,陈济棠在广东办起了军事学院,组建了海、空军,改革民政机构,建立起一整套政府公务员考核任用制度,发展工业和农业,兴办教育,整理财政,整顿治安,将一个广东省治理得风生水起,大有兴旺发达之势。当蒋介石对中央苏区发动笫五次“围剿”时,陈济棠被任命为赣粤闽边区“剿匪”副总司令兼赣闽湘鄂南路军总司令。被授此重任的陈济棠却忧心重重。陈济棠知道中央红军战斗力强,不好惹;自己一出兵就损失了两个营,令人心疼。他深知在这时局动荡不安的年月,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挖空心思想出一个对付蒋介石的高招一一那就是阳奉阴违,拖延迟缓。另外,他对蒋介石的“一石二鸟”之计也是非常清楚的,中央军要进入广东只能从北面来。因而,蒋介石每一次“围剿”中央苏区,都是采取大军自北向南齐头并进的战术,不就是想把中央红军赶入广东,让中央红军与我们粤军拚过你死我活吗?然后,他蒋介石就可以名正言顺,顺水推舟地率中央军进入广东“剿匪”。既可以剿灭心头大患,又能顺手夺取广东,何乐而不为呢?“唇亡齿寒”这个道理,陈济棠是深知其中三味的。他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为保住自己苦心经营了八年的广东,那就是中央红军不能垮,永远替他在北面挡住蒋介石的进攻。为此,陈济棠颇费苦心地要与中央红军取得联系,以便达成个正式协定,只要红军承诺不侵占自己的地盘,那么自己就与红军一直和平共处;并可在物资上提供帮助。红军不是缺少武器弹药、盐巴药品等物资吗?武器弹药就叫手下秘密去卖;其它物资则鼓动商人去做生意,相互通商,给红军暗中支持,让红军去和阴险毒辣的老蒋打个十年八载吧,自已还可以赚得满钵归。事实上,现世的陈济棠就这么想也打算这么做的。我理清了思绪之后,一个初步的设想逐渐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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