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白小公子就要给我的,我没敢要。”
“知道怕,是好事。”佟大老爷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
佟小锁心念一动,脸上挂着笑容,将地图接在了手里。
“嗯,好,谢谢父亲。”真和小女孩儿一样。
佟大老爷对着妻女本就没什么脾气,如今又越想越觉得女儿是无辜的,也来了精神,叮嘱道:“书房有一套《春秋集注》,并你手里的那套《论语》,这段日子,先和南妈妈将这些东西学好吧。”
佟小锁应声:“是,女儿知道了。”
“我看了那图,还算详尽,白隐是个仔细的人。”不犹疑的佟大老爷显然多了谈性,“我将城中几家或可一吃的饭庄,也都给你在这图上给你圈上了;城西处有几个外国商队买的西洋玩意儿还算不错;城南有乐户,你不好乱去,但近城南的地方有一个演皮影戏,还算热闹……”
佟大老爷细细地说着帝京的风貌,给佟小锁推荐好玩、好吃的地方。
佟小锁一一记住,心里却有些奇怪。
这是不是……太热情了?
佟小锁作为一个穿越分子,还在紧张自己做的事情会不会出格,结果这本土的父母,反而一个比一个奔放,好像她的要求非常寻常一样。
“爹娘为什么都许我出去玩儿呢?”待佟大老爷说完了,忍不住的佟小锁终于用玩笑的语气问道,“书上不是说,女孩子当以贞静为首要吗?我要出门,你们不拦着我,我要地图,您给给我,没说让我读女则,却教我《论语》,读《春秋》……爹娘才是最有趣的。”
佟大老爷被她逗笑了,转头对站在演武场门口的南妈妈道:
“还是您这女先生同她说吧。”对着南妈妈的时候,佟大老爷的语气明显更加恭敬。
“是,”南妈妈走过来,恭敬道,“老奴家在成帝时,便卷入了党争之祸,举家流放至北面,后父母病逝,老奴独自流落在北州武安县,恰好遇见了老祖。”
佟小锁知道南妈妈口中的老祖就是佟承恩,但是却不想这个不显山露水,只在佟昌言书房伺候的老妈妈,是这么个来历。
她不由多打量了南妈妈几眼。
颧骨微微有些高,薄唇,眼睛总是半耷拉着。
裙钗妇人,深宅奴仆,竟然也不简单。
只听南妈妈继续道:“因着家学,老奴有幸识得几个字,是以老祖便让老奴来教大老爷读书,尊为女先生。”
佟小锁不自知地将嘴巴张成了圆形。
南妈妈话说,说完这几句之后,便退在一侧不开口了。
佟大老爷笑道:“你瞧,可见多读些书是好的,就算将来哪天咱们家败落,好歹也能有口饭吃。”
佟小锁听着这话,更觉呆住了。
“母亲说若再遇一次王乱,养在闺中的女儿是吃亏的,”佟小锁喃喃道,“父亲又说,将来若是家中败了,女儿流落在外也有饭吃。
“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看向佟大老爷,“但如今看爹娘的行事,我怎么觉得咱们家,明天就要被抄了一样。”
很直白又不吉利的话,却让佟昌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算我们家一直太太平平,多些本事也是好的,”他笑道,“不过锁儿放心,为父只要活一天,就会保着你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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