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嫁给另一个人,而他只是过去式。
“小七。”
权倾九闭了闭眼,终于不再看任何人,也不想跟他们说话。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脸上,酝酿着几分难以自抑的颓丧,“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配上他两个月来消瘦而沧桑的面庞,似乎更显得致郁而悲伤,“因为绛珠草吗?如果是,我可以把绛珠草还给他。”他的嗓音低了好几度也哑了好几度,“你不要嫁给他,嗯?”
比起刚才与旁人说话时的强硬姿态,男人此刻的态度称得上是低声下气。
甚至是哀求。
夏梵音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过他,此刻闻言,眼帘一颤,终于缓缓的抬眸看向了他。
“权倾九。”
她低低缓缓的开口。
看着两个月未见的容颜,熟悉又陌生,“所以非离生病的事,果然是你拿来骗我的招数吗?”
“你不是狠心的不愿意回来看他一眼吗?”他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眼底泛起嘲弄,“就算他真的病了,你也只会从别人那儿扔给他一株绛珠草而已。”
夏梵音脸色陡然一冷,“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她蓦地冷笑,“我跟他分隔两地不能相见,是因为谁,啊?”
“是我。”
他眸色黯了黯,“所以我来跟你赔礼道歉,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
“我不愿意!”
她一下子打断他的话,眉眼冷怒,“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夏梵音终于还是从惊恐变成了惊怒,所有积压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权倾九又是一震。
在她决绝的毫不犹豫的说出不愿意的时候,胸口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攥紧了,找不到源头却又密密麻麻的疼得无法克制,于是只能任由那股子并不尖锐可又挥之不去的疼痛占据他的胸膛。
她笑的时候,他以为她是真的开心,她发脾气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胡闹而已。
每一次意识到她或许会不高兴,下一秒就会意识到她不只是高兴。
于是到最后终于迟缓的意识到的,竟然已经是她的恨。
她恨他,积压已久。
无边的慌乱忽然一下子全数涌来,权倾九眸色一闪,下意识的朝她伸出手,可是接触到的却是挡在她面前的另一个男人,于是他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权倾九眸色陡然又暗了好几度,喉结上下滚动,喃喃的开腔,“小七……”
夏梵音闭上眼打断他,“皇后娘娘说的对。”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敛去所有的情绪,“不管我们的过去如何,你都只属于我的过去而已——今日是三王府大喜之日,我不想在这里跟你说我们之间的事,这样对谁都不好。你要么就留下来喝杯喜酒,要么就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权倾九呼吸猛地一滞。
留下来,喝杯喜酒?
喝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喜酒?
她是不是当真以为,他做错了事,就会毫无底线的任由她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