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笃定渐渐瓦解,忽然就成了无法确定。
一夜之间……
权倾九蓦然像是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下颚猛地紧绷起来,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一下子走到她面前,拽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往后一转。
“夏梵音!”
低冷的呵斥声响起。
夏梵音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么一来,一时都忘了生气,震惊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男人满脸怒意,盛怒之下眼睛里都仿佛燃着一簇火,“这话好像应该我问你?”他咬牙切齿,危险的寒芒冷森森笼罩着她,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到底干了什么?”
她瞪大眼睛,“什……什么干了什么?”
权倾九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目光赤红。
耳边是男人粗沉的呼吸,夏梵音微微咬了咬唇,“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的,胡言乱语……”
莫名其妙。
是,他莫名其妙——对于一个不记得他的人来说,他刚才的行为确实是莫名其妙。
权倾九闭了闭眼。
几日前在麒麟山上,巫族族人碰过她的手,当时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来……
呵。
玄凌!
男人薄唇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眉眼阴冷,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彻冷的寒意。
她定是从玄凌那儿要了什么东西!
为了逃避他,她不惜这样伤害自己……
或者,这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伤害——想方设法地避开他才是她真正的也是唯一的诉求,所以只要能彻底避开,她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权倾九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压抑紧绷的状态,要用尽全力去克制,才能维持理智不爆发。
夏梵音越看他这个样子就越是心慌,皱了皱眉,瞪着眼睛,想要离他远远的,可是男人紧抓着她的手,她根本无法后退。
刚要挣扎,他就蓦然将她拽往一旁的椅子。
“啊……”
夏梵音眼睛一瞪,“你……”
权倾九扫了她一眼,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冷着脸怒喝,“给我老实在这儿待着!”
然后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根绳子出来绑着她,把夏梵音气得,踹了他好几脚。
“喂,你干什么,凭什么绑着我!”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哪里冒出来的混账东西,竟敢随便绑人,我一定要报官!”
“啊啊啊……你给我放开听到没有,混蛋!”
“………”
可男人就像是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似的,没有搭理她,结结实实的把她绑了起来。
出门之前,还让百来号人里面外面的看着她,排除了所有她逃跑的可能性。
做完这些,他才迅速离开客栈。
…………
快马加鞭,赶到麒麟山那个方位。
然而……
明明是同一个位置,明明他来过不止一次,绝对没有认错或迷路的可能性,可让人震惊的是,山林深处再也找不到麒麟山的位置。
茫茫山群,四周一切都在,唯独那一座山凭空消失了——真的如人间仙山一般。
权倾九身形猛然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