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聊一番:“怎么想起来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听筒那边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男女的暧昧喘息声。
十分清晰。
戴待霎时愣怔,愣怔间,耳中听到的动静愈演愈烈,女人已控制不住喘息,渐渐溢出细微的吟声。
戴待的手指紧了紧,暗暗做一个深呼吸,试探性地唤了一句:“禹曾?”
仍旧没有人说话,但通话却是突然被掐断。
戴待捏着手机,脑袋有点空,半晌没晃过神来。
这……她不至于认为是段禹曾特意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让她听他在和其他女人上床。
可……是无意中拨通的?
不对不对,返回上一条。
段禹曾在和女人上床?
戴待猛地一凛,连忙回拨他的电话,然而已经是关机状态。
稍一顿,她拨通了苗条的电话。
“待待姐,怎么了?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现在在家里吗?”
“嗯,没呢,刚下班。”苗条有些抱怨:“雨下这么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家。”
“是啊,雨是很大,你一个人小心点。”戴待顺道叮嘱了她两句。
苗条压低声音笑得嘚瑟:“不是一个人,jeff有车,说要送我一程。”
“好,好,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戴待忍俊不禁,“那我不耽误你了。”
挂下电话的同一刻,天际亮起一道闪电,天空一瞬间昼亮一片,仿佛把混沌的天地劈成两半。
戴待握着手机,神色凝重。
段禹曾……
*
回到四季风的时候,小顾易又是还没睡。这回倒不是坐着发呆,而是埋头画画。
画画不是他的每日事项,而是每周事项。不过算算时间,今天不该是执行画画事项的日子,戴待在想,难道是等她等得无聊,合理利用时间做点事儿?
猜测一闪而过,连她自己都自嘲地笑了笑——自闭症儿童哪有大人这么多曲曲歪歪的想法?
他已经不再单纯地画笔直等距的蓝线,进化到画比直线稍加复杂的波浪线,却是依旧强迫症地几乎每一条都一模一样,线条与线条之间的距离自然也还是几近相同,不了解情况的人,必然以为是用波浪标尺描出来的。
“你先去睡吧。今晚就交给我。”戴待交代着周妈,坐到小顾易身边,趴在桌上,微笑地陪着他。
周妈瞥一眼他们母子俩,面露一丝古怪,倒也没说什么,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
戴待看着小顾易慢慢画出整整一张,越看,越想敲开他的脑瓜子,瞅一瞅究竟是都装了些什么。
正想着,就见小顾易放下了画笔,微微偏着脑袋,盯着他自己的“杰作”不动弹。
见状,戴待伸手抱起他,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大口,和他一起回了他的房间。
难得顾质不在,她怎么能错过和儿子同床共枕的机会?
一夜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没个休止,戴待轻搂着小顾易柔软的身体,反而睡得异常安稳。
隔日早上起床,雨终于转成淅淅沥沥。
看清楚天气状况后,戴待走离窗口,回到餐桌前,揉了揉小顾易松软的头发:“妈妈去上班了。”
在吃早饭的小顾易没理她,却不妨碍她心情愉悦。
走出四季风门口,她刚坐上出租车,包里的手机响了。
号码是陌生的,戴待稍有犹疑接起,传出的是林银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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