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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良确实是艺高人胆大。
用这一根金晃晃的钉子,就敢随便给人做开颅手术,说到底他也是。
我现在已经不期望他能做什么消毒措施了,真的,看见这根钉子,我就已经抱有了必死的决心。
要么让他开了脑袋死。
要么让他开了脑袋之后伤口感染再死。
“动手术之前,能把我先弄晕过去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这人晕血,而且还特别怕疼,你这”
“你要是想晕过去,那我就没法给你搞麻醉了。”方时良咧了咧嘴,笑容里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我给你麻醉过后,你的神智是绝对清醒的,不可能晕,但你肯定感觉不到疼,怎么样?”
我还没说话,方时良就继续蛊惑着我。
“要是你觉得这法子不行,那我就让你晕。”方时良嘿嘿笑着:“但你要是疼得醒过来,那就怨不得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会疼得先醒过来,之后又晕过去,然后又醒过来,如此反复,直到我把手术做完。”
“得,你说啥是啥吧,你想咋办咱就咋办。”我叹了口气:“只要别让我疼就行。”
话音一落,我看了一眼方时良手里的金色钉子,忍不住劝他:“哥,咱当先生的,都不带这么埋汰的,你把这玩意儿消消毒可以吗?”
方时良特别不耐烦的骂我一句事逼,随后就把钉子丢进了火堆里,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孙子似乎一点都不怕烫,直接将手伸进了火里,把金钉给捞了出来。
“干净了吧?”方时良骂骂咧咧的说:“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你要是活在抗战的时候,干啥都要消毒,你非得被自己人给毙了不可!”
“我”
我正要解释两句,方时良咳嗽了一下,一口唾沫就吐在了金钉上,用手擦了擦。
“不干不净,凿了没病,你怕个啥啊?”方时良问我。
“我怕死。”我欲哭无泪的伸出手去,一把夺过了方时良手里的金钉,不停的用餐巾纸擦拭着。
随后我又拿过来酒瓶,将金钉放进去搅和了几下。
等我又一次把金钉放在火上烘烤时,方时良都啧啧有声的称赞了起来:“你小子还真细心啊,不去当护士太屈才。”
“废话!!你凿的是我脑袋!!!”
那天晚上,气温似乎是下降了,晚风一吹,我都感觉有些刺骨的冷。
我这边刚吃完饭,正四处溜达着消食,而方时良那边则直接玩起了失踪,说是要去山腰那边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十年啊少活十年也没啥谁叫我命长呢”我叼着一支烟,蹲在方时良的墓碑前,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但要是这孙子手术失败了别说是十年老子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都是未知数啊”
想起方时良用唾沫消毒的手段,我是真有点想吐了,他大爷的,用口水蘸过的钉子凿我脑袋,也亏他做得出来!
怪不得瞎老板他们都觉得方时良脑子有些不正常,我看这貌似是真的。
方时良的脑子,很他娘的不正常。
“兔崽子赶紧滚过来!!!帮我搬东西!!!!”
听见这冷不丁传来的吼声,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满脸害怕的左右看了看,只见方时良站在不远处的林子口,正冲我招着手。
“来了!”
我喊着,也没敢墨迹,起身就跑了过去。
方时良可是我的主刀大夫啊,要是在这时候我让他不爽了,他就肯定会在动手术的时候让我不爽了。
过去一看,方时良身后放着一个大布袋子,而他左边则放着一张椅子。
这椅子看着像是铁打的,两边都有扶手,四只脚上略微有些锈迹,但不严重,其余的地方则完全没有锈迹,在月光下看着都在闪寒光,特别的亮眼。
“方哥这椅子你是从哪儿搞来的啊”我用手摸了摸这张椅子,咧开嘴笑着,表情很不自然:“我怎么感觉这椅子像是给人上刑的时候用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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